“嘶。”施安娜无语,话糙理不糙地道:“他是实验体,普通医院会看吗?再说了,你一个大老爷们,会照顾病人吗?”
方蕲语塞。
周寻道:“你如果信我们,跟我们走,我知道一个地方,或许能给白诗南治病。”
方蕲踌躇了会儿,选择跟他们走。
与其一个人无头苍蝇似地乱撞,不如衔住一根救命稻草,哪怕不确定这根稻草的里面是否是空心的,腐烂的,还是藏着脏水的,总之都要放手一搏。
几人包了一辆商务车,一车可以坐下六人搓搓有余。
施安娜几次三番欲言又止,感觉有口难言。
周寻给白诗南的额头贴了成人降温贴,希望他能稍微舒服些。
“他体温超过了四十一度,方蕲,你给他喂点水和退烧药应个急。”周寻提议,他时不时地瞅白诗南,“实验体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他们的再生能力相当逆天,我和安娜在来之前,遇到过两个,正在和东京警卫队开战,他们的身体被机关枪扫烂了一半,还能在顷刻间长好。”
“实验体会生病吗?会死吗?”容时安爬过一排座椅,凑过来看白诗南,被方蕲不友好地挡开,“你属狗的,这么护食。”
方蕲的眼神很严肃地警告:“你再凑过来,你绝对会死。”
容时安心有余悸地缩回脖子,凉凉地道:“在结界里,你揍我揍得挺欢的。”
“你被他揍不挺正常的吗?”施安娜泼冷水,“你和他的梁子结那么大。”
方蕲没理会两人拌嘴,而是接过周寻递过来的水杯,一手揉开白诗南的嘴唇,一手细致温柔地给他喂水,可喂进去的水全从尚未闭合的唇角流下,弄得方蕲不知所措。
周寻再次提醒:“他现在失去意识,你这么喂没用,最好用嘴过给他。”
“需要我代劳吗?”容时安插嘴。
“滚。”
容时安嘟囔几句,管自己撸起了猫。
他和方蕲是同一个院子长大的,方蕲没来前,他是别人口中的孩子,方蕲来了后,他反而成了事事不如这个半路出家的非纯血统。
容时安是公认的天才,天才有自己的骄傲和准则,他和方蕲一直是竞争关系,不算和睦也不算仇视,直到有次任务,成了两人关系彻底恶化的转折点。
那就是当年轰动全国的“天一百货大楼火灾事件”,媒体报道是因为天气干燥,大楼随意摆放易燃物品,从而引发火灾,而真相是整座大楼被一群妖化的命格彪悍入侵,狡猾的它们在大厦设下陷阱,引炼命师自投罗网后全部杀害,到最后只剩下方蕲和容时安。
当时的情况,四面楚歌,包括方蕲和容时安在内的三百二十多名群众,被困在大厦内。
而那时候,方蕲在自身难保的前提下,竟然还天真地想要救下全部的人。
容时安不同,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生命要留给更有价值活下去的人,自然界本身就是优胜劣汰的大环境,他们身为炼命师,有物尽天择的优势,故而,容时安为了脱困和高效完成任务,竟然献祭了大厦内三百二十多个活人,召唤出了强大的亡灵军团,一举歼灭狼狈为奸的命格。
他出色地完成了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