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的炼命师让我刮目相看,太棒了,哈哈哈。”长谷川疯笑,抬起眼皮望了望天际,天快亮了。
“今晚到此为止,很期待与你下次见面。”长谷川说完,潇洒转身离去。
“怪胎。”回神后的白发炼命师恶心欲呕,他头晕脑胀,一瞅失去行动力的纪向薄就来气。
可他气势汹汹地走向纪向薄,准备揍人时,一把飞刀毫厘不差地划过他的指尖,切掉了他中指的指甲,紧贴他的鞋子插进水泥地里。
谢秋石阴鸷地道:“你敢动他试试?”
白发炼命咽下口水,一滴汗从太阳穴滑落。
他知道,谢秋石没在开玩笑,那个疯子疯起来,没比纪向薄好哪里去,甚至刚才那只吸血鬼都望尘莫及——因为他是真正的疯子。
他们这个小队里,就没一个没病的,比如他有先天白化病,江星鸣是哑巴,而谢秋石,据说是反社会型人格,总之看着清风霁月,干起架来老狠辣了。
“谢谢你刚才救了我们。”江星鸣比划着手语。
谢秋石径直走向纪向薄,一记手刀敲晕了他,淡淡道:“别误会,我只是不想你们死在血族的手里,丢人。”
随后打横抱起纪向薄,垂着眼,眼神似要拉出丝来,“这回你跑不了了,跟我回家吧,你病了,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病。”
白发炼命师打了个冷颤,他看到谢秋石盯着纪向薄的眼神,就像毒蛇缠上了猎物,那种偏执和侵略性,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人拆卸入腹。
逃不了的,还有濒死的厄命。
解除结界后,他比方蕲他们更早一步地离开了学校。
目的地当然是池袋的德圣研究医院。
但是啊,没力气了。
脊椎骨挺不直了。
头好重,脚步虚浮得厉害。
视线也模糊了。
食梦貘使劲地晃了晃脑袋,可眼前的世界依旧像打了一层厚厚的马赛克,他的呼吸紊乱而急促,胸膛起伏。
“坚持住,再坚持一下。”食梦貘鼓励自己。
他穿着牛角扣毛呢外套,伛偻着身子,步履蹒跚地走在路上。
可每当他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司机看到满脸布着毛细血管的他,赶紧一脚油门跑远,生怕摊上个有传染病或是将死之人。
他的能量殆尽,仅剩下的微薄力量无法让他维持完整的人形,裸露的皮肤上显现毛细血管网状图,像蜘蛛网一般包裹着他。
他看上去憔悴,狼狈,丑陋且破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