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导致许姿高度紧张,甚至,每天故意拖到很晚才回家。
她知道那天那件事没做完,俞忌言不会善罢甘休。
只是,这种不知什么时候会被逮到的恐慌感,太折磨人。
周五。
在公司处理完一宗即将开庭的“遗产继承纠纷案”后,许姿到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
推开门,她见客厅没有开灯,断定俞忌言是睡了。
她蹑手蹑脚地往卧室走。
“许律师。”
突然,从阳台边传来男人的声音,像是刚刚抽完烟,有些沙哑。
许姿吓一跳,身子都抖了抖。
她立刻按下旁边的一盏弯条落地灯,是俞忌言从意大利购置的,一盏灯就4万。
俞忌言站在昏柔的光影里,身上的灰色毛衣显得他有几分难得的温和。
他抬起手,拎着一条小小的底裤:“许律师,是不是忘了拿走?”
见他正在打量自已的底裤,许姿要疯了。
是早上着急走,忘了取出来。
她跑过去一把抢走,紧紧包到手心里。
俞忌言轻声笑:“没想到许律师穿得这么粉。”又特意补了一句,“这么清纯。”
污言秽语。
许姿本想呛回去,但忍了。她知道这老狐狸就是想看自已急,她偏不,一声不吭地走回了房间。
房门刚合上。
许姿就将内裤扔到了垃圾桶里,被那只流氓的手碰过,她嫌脏。
她一脸倦意,疲惫地放下包包,脱了大衣,将长发用发卡一抓,只想舒服地泡个澡。
裙子刚脱到一半,手机在水池台上震。
以为是工作电话,她有点烦,定眼一看,是妈妈。可电话内容,比处理工作电话更烦。
五分钟后。
许姿换上了一套最保守的睡衣,发卡随意将长发一抓,少了上庭时的凌厉,像只漂亮慵懒的小猫。
电话没挂,她按了静音键,很不情愿地叩响了俞忌言的门。
里面过了几秒,沉声应道:“进。”
许姿推开了门。
俞忌言正坐在落地灯下的沙发上看书,像刚刚洗过澡,穿着舒适的棉质居家服,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松木香调,鼻梁上还架了副银丝边眼镜。
许姿心底唾弃,一个禽兽败类,装什么斯文人。
俞忌言没起身,只轻轻翻着书,抬眼问:“许律师,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就是再厌恶他,但在长辈眼里,他们是正常“夫妻”,遇到家庭聚会,还是需要一起装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