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肴的亲事
谢清涛忙摆手:“就叫胖哥,不用换!
佳肴啊,这一路胖哥可想你的杂酱面想的流口水啊!你可怜可怜胖哥,做碗面来好不好?”
那语气那神态,仿佛几人不是分别了大半年,而是还在学士馆,他从外面回来或是看书到半夜,笑着让佳肴给他煮碗面。
沈佳肴对‘胖哥’变‘瘦哥’一时还有些不适应的感觉,瞬间被他带的消失了,两手一摊道:“我也想吃杂酱面啊!可这新安没面。”
转头兴奋地问阿力:“阿力哥,你带面粉了吗?”阿力之前背的行李箱里,总是放着许多食材。
不光佳肴期待地看着他,连沈明觉和沈明远都期待的很,两人从来到新安就没吃过面。沈明觉还能忍着,沈明远可是念叨过无数次,天天吃米不得劲,他都吃的没力气了!
这一听阿力可能带的有面,两人脑中瞬间浮现热气腾腾的手擀面,卤肉做浇头,再放一勺红辣子酱,切碎的小葱洒一点。吃的时候一口面就一口蒜,哎哟,口水流出来了。
可惜阿力让他们失望了:“没有面粉,到了韶关之后就买不到面了。”
谢清涛顿时像个没讨到糖果的孩子一样,一脸失落与不甘心地道:“吃不到杂酱面了吗?”
沈佳肴想到他今日帅气登场,替大哥解了大麻烦,觉得不满足他一碗杂酱面实在过意不去。一咬牙道:“等着!今天我就是变,也给你变一碗出来!”
沈佳肴一撸袖子去厨房,沈明远跟着来帮忙。沈明觉这才和谢清涛去客厅,细聊这大半年两人分开后的情况。
谢清涛对去上京道艰难的过程完全没多说,只说那一趟差事顺利完成,现在的差事是去交趾小国参加新王登基。
礼部没给他派护卫和随行人员,他便去广州府找节度史借点护卫。谁知节度史大人非常大气,一听是去诸侯小国。
说是堂堂使臣只带一点护卫不像话,要扬我天朝国威,得带精兵悍将同去,便指派了一千精兵与谢清涛一道。
他有意想来新安看看沈家兄妹的情况,便对节度史说怕走山林密道时间来不及,想从新安这里搭水师的船去。
节度史完全没生疑多问,还说坐船去更气派,也让交趾小国看看如今大周的水师勇猛,更具有威慑力。便写了密信给水师统领,务必派最好的船送谢主客司去交趾。
更巧的是那带领精兵王将领与谢家有旧,谢家落难他远在岭南,得知消息事情已无力回天。再者他只是一小小将领,在皇上让查的谢候侵地案中根本帮不上忙。
正想托人查一查谢家人如今的情况,就遇到谢清涛带阿力来岭南。当节度史指派他为护送谢清涛到交趾的精兵将领时,他高兴的差点当场漏底。
出了广州府后,他才敢跟谢清涛交心谈话,对于他仍念谢府旧恩,谢清涛很感动。但是谢家的情况自己的差事,王将领帮不上什么忙。
只跟他说了一下自己的好友受连累,如今在新安县任县令,想来看一看。
那王将领自然无异议,这也就有了县衙门口,好像那一千精兵完全受谢清涛指挥一样。将满城百姓都给震慑住了!其实呢,也就是让王将领配合他表演一下而已。
听了谢清涛的话,沈明觉再次感谢他的及时到来和王将领帮忙,但是对于谢清涛所说,自己是受他连累才来新安任职的。沈明觉完全不认可!
他正色道:“谢兄,你我早是莫逆之交!当初你贵为侯府世子,对我就无半分轻视,真正把我当成挚友。如今你我同为七品官员,情谊不变,何来你连累我一说?以后切莫再说此话!”
谢清涛感叹道:“不管沈兄怎么想,事实确实是你被我谢府所累,同科进士,名次还不如你的,也能去江南蜀中这等富庶之地为官,而你却来这新安小县。
不管怎么样,沈兄且安心等三年,三年之后我一定想办法调沈兄离开岭南!”
沈明觉思索了片刻,觉得让谢清涛有这么大的心理压力不好,便把自己得罪肖弘宣一事略一说了。再次告诉他,来岭南为官确实不是受他所累,而是肖弘宣从中搅扰所致。
谢清涛只知道肖弘宣是他同乡,与佳肴青梅竹马,他的妻子还找过佳肴麻烦。在他成亲后,肖家和沈家就再无往来。却不知还有后面这段公案!
听到沈明觉说,肖弘宣让佳肴给他当外室,谢清涛就觉自己的心被人狠揪一把一样!佳肴那么骄傲的女孩,被竹马这样欺辱,不知心底有多难过呢!
再听佳肴狠狠打了他一顿,谢清涛一拍桌子:“打的好!若当时我在,定打残这个败类!”
想想又道:“佳肴只怕被那姓肖的伤透了心,说起来佳肴的年纪也该定亲了,沈兄和令堂是如何打算的呢?如今在这新安,怕是不好说亲的。”
沈明觉宠溺中带着无奈地摇摇头道:“佳肴素来主意大,只怕她的亲事母亲和我能做主的有限,不论说哪家,还得她点头才行。
哎,我也知道她被肖弘宣伤透了心,才没坚持送她回老家,而是来到新安来。反正佳肴还小,过个一两年,她缓过来,我再送她回老家,再说亲也不晚。”
这话真论起来,做为兄长是绝不该跟外人说的,毕竟是自家妹妹的私事。可谢清涛跟两兄妹的关系非同一般,佳肴跟肖弘宣的旧事谢清涛不光清楚,还亲眼见过亲耳听过,所以,没有瞒他的必要。
谢清涛听了这话,微微低下的眼眸带了一丝欢喜,口中却道:“确实不能急,得佳肴把那姓肖的忘了再说亲才好!”那语气,仿佛他也是沈佳肴的亲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