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家从我上任后就一直缺钱,我的身体因为“天与咒缚”,基本上没可能会恢复健康,但不好好养着它,半路罢工是肯定的事。
禅院家内部没有怨言吗?
当然有,让咒术师与俗世的金钱打交道,为了金钱,甚至捏着鼻子忍下了没有才能的族人,没有将他们踢出家族。将家主预备役卖出去的消息传到家族内部,关于“现任家主为了活命剔除未来的竞争对手”之类的流言也曾风靡过一段时间。
然后他们都消失了。
禅院家的高层里并不需要除我之外的另一个声音,成为大合唱也不行。我的身体受不住这样的刺激。
动手的人并不是会因为咳嗽声而暴露动静的我,这种事,还得找专业的人来。
动手的伏黑甚尔。
他以前有个名字叫做禅院甚尔,后来离开家族结婚了,就成了伏黑甚尔了。他还跟人生了一个儿子。
不过他现在是老婆早逝,儿子被倒手卖给了五条悟,自己养着一个咒灵又被一群富婆养着。
本职算咒术师暗杀者,副职小白脸。
我不算雇佣他,只是以前家主的身份给了他一份暗杀名单。他的要价太高了,以禅院家现在的经济水平,就是用我两天的命去换那些人的命。
对我来说巨亏。
于是我白嫖了。
伏黑甚尔是禅院家另外一个“天与咒缚”,与我这个脆弱的身体不同,他从体格上就比我有气势多了。白嫖这样的人,我心理压力肯定是有的,但我都病的黑发变白发了,这点压力顶多让我咳嗽两声。
我们面对面坐着,我咳嗽,他看着我咳,我递纸,他接过去。全程无交流,白嫖就成功了。
这样的经历,对我和他都不是第一次。与第一次相比也就不需要多费口舌了。
在解决了这一批人后,禅院家拥有话语权的是些年轻人,处理事务上难免有些手忙脚乱。第一次出丑了,他们自觉的开始锻炼自己的能力去了。
至于留下的工作,目前是我在处理。
禅院直毘人的一天,睡够十八个小时起床,洗漱吃饭两小时,两小时用来处理家族事务,剩下两小时,酝酿睡意。
今天的禅院家和禅院家主为什么还能活着呢?
我不死是因为禅院家对我的供养,所以让自己脆弱的身体能撑到现在的年纪。
禅院家的话,应该是我太强了。
五条悟少年时期应该没少被家里的长辈念叨着小心禅院直毘人之类的话。五条家那时候有了一个继承六眼和无下限术式的天才,原本是想飘一飘的。结果有人想起来我的存在,笑容都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