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侧目去瞄旁边的大魔王,不由自主地想,相比较之下,volde在恋爱方面可要比他在杀人方面保守和单纯多了。
伏地魔感觉到旁边打量的目光,眼神猛地杀气腾腾地射向卡莱尔,“你还真想试试?”我连忙眨巴眨巴着摇了两下头示意。
“邓布利多,我看你是不想再谈下去了,”伏地魔重新望向邓布利多,捏着老魔杖把玩着,“让我送你一程吧,怎么样,”他说着抽出另一根白色的魔杖,“死在我手上总好过死在别人手上,是吧,这样也不算很丢人。”
邓布利多的目光在那根月光下泛着银色光晕的魔杖上顿了顿,“汤姆,如果你真的要杀我,刚才一上来就可以动手了,而不会是停下来跟我愉快地谈论卡莱尔究竟爱谁?这倒是勾起了我的好奇,是什么让你首次对是否要杀一个人产生了动摇呢,汤姆?”
伏地魔敛起多余的表情,跟邓布利多对视了一会,后者温和的眼神根本看不出是在跟即将要杀自己的人对峙,更像是在鼓励自己害羞的学生勇敢地回答问题似的。
“我在想,”伏地魔眼睛直直盯着邓布利多,又轻又慢地说,“让你死得这么爽快是不是太便宜你了,邓布利多?我要你失去所有力量,然后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我一步一步杀光你的人,然后统治整个巫师界,怎么样,想必那时候你绝望的眼神一定特别有意思。”
这么恐怖的话再加上这阴间嗓音,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有时候真的很难分清是死了好点还是活着但生不如死好点,伏地魔总是很擅长给别人制造出这种残酷的选项。
“这听起来一点都不像你,汤姆,我很高兴你学会一点什么叫仁慈了,”邓布利多平静地说,“不过要我说,对你的敌人这么仁慈可不是个正确的做法。”
我微微蹙眉困惑地望向邓布利多,有点怀疑我们俩刚才听到的是不是同一段话。
隐形斗篷下的哈利也是同一感受,他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古怪的药水侵蚀了邓布利多的大脑,竟然让他说出伏地魔仁慈这种话。要哈利说,伏地魔刚才那番话,简直比直接杀掉邓布利多还要邪恶。
“少做出这种恶心的样子,我已经不是你的学生了。”伏地魔讥笑道,不知道是不是月光的缘故,我感觉他的脸色似乎白了一点,像是在懊悔自己是否做出了错误的决定一样。
“噢,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还当你是我的学生就好,”邓布利多回答,“毕竟你要学的还多着呢,汤姆,你当年偏科就挺严重的。”
“教授,”我觉得成绩这事身为万年老二的自己很有发言权,忍不住插嘴道,“他可是年年全优的成绩直到毕业的。”严重怀疑邓布利多是不是前半夜喝多了药水,影响到了记忆。
“当然,”邓布利多转过头定定地望着我点了点头,表情看起来带着点古怪的不可思议,“卡莱尔,没准你说的对,很多事都在变得不一样。”邓布利多答非所问地轻声说,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我仍旧对你挑对象的眼光持保留意见。”
“呵,”听了这老头追着卡莱尔逼逼叨叨了一晚上,还是当着自己的面撬墙角,伏地魔已经逐渐有点控不住自己暴躁的情绪了。
“咔嚓,”我循着类似木棍被折断的清脆响声侧目望去,呼吸猛地停滞了一瞬,脱口而出问道,“你干什么?”
折成两段的老魔杖被伏地魔捏着,幽幽的绿光从断截出燃起,将它们慢慢化为了灰烬。
不敢相信,死亡圣器之一的老魔杖竟然就这么被销毁了,我死命撑大了眼睛,震惊地望向伏地魔。
阴影里的哈利还不知道死亡圣器是什么,也不明白折断了这根魔杖意味着什么,因此,他望见邓布利多竟然也罕见地露出了点震惊和意外的表情时,心里升起了浓浓的困惑。
连刚才伏地魔决定不杀自己,都没有让邓布利多这么吃惊。老魔杖代表了战无不胜,代表了最强大的力量,代表了伏地魔曾经的两个毕生追求之一。邓布利多比任何人,包括卡莱尔都要明白这对伏地魔代表了什么,他竟然放弃了唾手可得的登顶巫师界最强的机会。
“既然它不会臣服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了,”伏地魔眯起眼,望向吃惊的卡莱尔,“难道你觉得我非凡的力量还需要一根魔杖来证明吗?”
“不是,我只是……”我看得不如邓布利多那么清楚,还不明白内心在震动什么,就是下意识有股说不上来的……感动?
“当然不是,你现在就是非凡的。”我觉得相比于力量,他的自信也很非凡。
伏地魔满意地轻哼了声,挑眉道,“怎么,邓布利多,你看起来有点吃惊?”邓布利多露出不受控制的表情让他心情好了不少,“我本来打算用战无不胜的魔杖来结果我们的救世主小哈利的,不过想了想,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用我手上这根就够了。”伏地魔转了转指尖的白色魔杖。
“我承认,这确实让我有点吃惊,”邓布利多很慢地说道,“不过汤姆,我还是想说,你不杀了我,将会是你做过的最错误最自大的选择。”
“教授!”我有点紧张地轻声叫道,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晚上,邓布利多都像是中了邪一样激怒伏地魔,就好像……就好像是在故意引导他杀了自己一样。我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立时仔细端详邓布利多,可惜后者除了脸色更加惨白了一点,颤巍巍的身子又往下滑了一点,完全看不出其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