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无处安放的手荡了荡,我索性攀着他的腰紧紧抱住,“我一点都不想跟湖底的这群东西再打一次了。”想着上次差点跟阴尸亲吻的经历,语气里不自觉带上了浓浓的哀怨。
小船不紧不慢地径直冲湖中心的那抹荧光开去,湖面平滑得仿佛一块黑色的镜子,小船划过的波纹像是伤痕似的深深刻在上面,然而没过一会又会立即复原。
我听见脑袋上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嗤笑,像是在嘲讽我的胆子只有猫咪大小似的。
“沉了又怎么样,你现在跟我在一起……”黑魔王觉得卡莱尔的担忧甚至有点冒犯到他,很有必要着重提醒下,他的实力足以在任何地方保护她。
“说的也是,要沉了还可以把你丢下去吸引阴尸,”我听着他满是自傲又得意的发言,心里一下子痒痒地,忍不住打趣道。
头顶上的声音果然像是被噎了下似的,顿时一静,过了会他才有点咬牙切齿地说,“你可真是情深意重。”
我忍不住抬头偷瞄他被戏弄后的脸色,还以为绝对跟这湖面一样黑了,然而出乎意料地,黑魔王面色如常,甚至恢复了点血色。这段吵吵闹闹的玩笑话,似乎拨散了不少这儿的压抑氛围。
湖中央光滑的岩石小岛上,一个类似冥想盆的石盆发着幽幽的绿光,静悄悄地摆在岩石底座上。黑魔王无声地念了句什么咒语,随着杖尖的轻轻一动,盘绕在盆地的金挂坠盒从散发着绿色磷光的液体底部慢慢浮了上来。
然而,即使是我,只凭着数十年前的一点记忆,也看出了挂坠盒有问题。它既没有真的大,也没有显眼的斯莱特林特有的华丽的“s”标记,凑近点看,发现上面还缺少花纹标志,是个非常粗糙还没什么诚意的仿制品。
来人不但找到了这个隐秘的洞穴,还在黑魔王无知无觉之下通过了他设下的所有机关魔咒,取走了真的魂器,不但留了个假的,甚至还嚣张地在里面塞了张留言,像极了一个无声又响亮的嘲笑,这简直是对黑魔王赤裸裸的羞辱。
他死死盯着手上展开的羊皮纸,捏着纸片的关节微微泛白,这次大魔王的脸色是真的跟湖面一样黑了。
“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
熟悉的声音慢慢将他的理智从愤怒中稍稍拉了点回来,他侧头看向卡莱尔,后者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挨了过来,眼神示意了下纸片最下面留的署名,“rab”
“我在布莱克老宅的家族树上看到过这个名字,西里斯的弟弟,他的名字缩写倒是正符合这个署名,”我望着黑魔王若有所思的神色,继续小声提醒,“……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他?”
黑魔王没有回答,只是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过了会,慢慢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轻笑,强烈的怒火让他眼睛里的黑色浓郁得跟这山洞里化不开的浓稠暗影一样。
羊皮纸被突然出现的火焰迅速燃烧殆尽,黑魔王合上假挂坠盒,随手将它咚地一声重新丢进了石盆里。
“你不把它带走吗?”我打量着一脸平静,其实已经快被气疯的大魔王,小心翼翼地问道。
“带走?”黑魔王头也不回的往小船走去,声音低沉森冷得几乎像是蛇的嘶嘶声,“总得给邓布利多留个纪念品吧,也好叫他不白跑一趟。”
我跟着慢慢爬上船,小心试探着将手放到他的腰上,“你打算怎么做?”
“如果是雷古勒斯·布莱克拿走的,”黑魔王仿佛在努力压抑着怒火,顿了顿才继续说道,“那就把布莱克家的人抓来审一审不就知道了。”
我偷偷瞄了眼噙着抹残酷冷笑的大魔王,直觉他说的布莱克家的人应该不会是贝拉特里克斯或者纳西莎……大概率是现在的布莱克家主西里斯。
“可是布莱克老宅被魔咒保护着,如果西里斯一直待在里面,要抓他也太费时间了,”我慢慢分析着利弊,试图打消黑魔王抓捕小天狼星的念头,“不如……让我去布莱克老宅察探一下,之前哈利邀请了我去过新年,正好可以不打草惊蛇地……”望着连冷笑都慢慢消失了的大魔王,我不知所以地默默闭上了嘴,然而心里仍旧觉得这个计划完美无缺,还一举两得。
黑魔王听着左一个西里斯,右一个西里斯,望着还在试图用目光拼命安利自己计划的卡莱尔,脸上明晃晃地露出我是生气,又不是犯蠢的表情,“让你去布莱克老宅,我恐怕最后不但挂坠盒没了,连人都要没了……”
“你就不能……对我有点信心吗,”我有点不开心地撅起嘴巴小声抗议道。
黑魔王冷冷地哂笑一声,心想,就你这根墙头草的定力,怕是他一撒手就没了。
“用不着你自告奋勇,假期给我好好待在家里,”他面无表情,幽幽地望着漆黑的湖面,轻声说,“我自然有办法抓到布莱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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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还没气到失智,一点不想亲身示范什么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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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教授。”哈利进门,在桌前的老位子坐下。
“听说魔法部长在假期去陋室见过你?”邓布利多双手扶着桌上的冥想盆说道。
“是的,想知道你最近都去了哪儿……教授,你的手……”哈利注意到邓布利多节前还完好的右手竟然是一片可怖的焦黑。他有点担忧地看着那只仿佛已经死去的右手,不明白什么可怕咒语可以造成这种伤害。
“哦,这说来话长,我们以后会有机会讲到的……”邓布利多满不在乎地抬了抬右手又放回盆沿上说,“哈利,如果细心的话就会发现,你们的占卜课老师只剩下一位了,”邓布利多说,“特里劳妮在圣诞节假期离开霍格沃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