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人话。”
青羊一点儿也不意外他的态度,摸了一把山羊胡子出声解释:
“这坎代表的就是水,水在卦象中便有艰难,凶险之意,坎为水,便是内卦外卦皆为水,这是处境艰难,险象环生的卦象啊。”
宁咎原来是从不信这些胡诌八扯的卦象的,但是毕竟这世界最难解释的穿越都在他身上发生了,再加上青羊从前确实说过他是双命格的事儿,所以也由不得他继续坚持唯物主义了。
“这卦象可能解?”
“这坎为水虽然险象环生,却也存了一线生机,王爷今年三十有六,正是本属年,倒是可以建一座生祠来镇一镇这一年凶险的命格。”
说到这里宁咎倒是反应过来了什么,这里的本属年就是他们所说的本命年,他小的时候倒是经常听家里的老人念叨过什么有些人本命年里犯太岁,这一整年都是流年不利。
所以才有了什么本命年扎红腰带,穿红色的衣服等一系列所谓破太岁的做法。
“生祠?”
“是,用人间香火压制这凶险的卦象,王爷本就有功于社稷,这香火不会少的。”
宁咎愣愣地听着青羊叨叨了一上午,出了养心殿的时候整个脑子都是乱哄哄的,生祠?人活着就享受香火?
这种多数都是生有大功绩者,按说阎云舟这等位极人臣的地位,于君主而言,立生祠确实是有些过于招摇。
但是李彦与阎云舟的情分到底是不同的,李彦听说了这个方法之后便已经准备选址修建了,这选址不在别处,就在如今正在修建的帝陵边。
宁咎还是有些不信,在回府的路上特意找了一家从前听人说过颇灵验的算命摊子,提笔写下了阎云舟的生辰八字:
“测康健。”
一大粒碎银子放在了那半盲的算命先生跟前,最后得到的结果竟然和青羊那老家伙说的差不多,宁咎拿走了那张写着生辰八字的纸,就匆匆回了府。
因为上次的事儿阎云舟学乖了,宁咎不在家也绝不会偷偷出来,精神好一些便拿了一本兵书靠在窗边的软塌上读,听见院子里的脚步声抬头:
“今日下朝这般晚啊?”
宁咎进屋灌了一口水,便立刻换人将府中的绣娘都叫过来,阎云舟还有些纳闷:
“叫绣娘做什么?”
“给你做衣服。”
绣娘来了,宁咎便拉着阎云舟起来,上上下下让人量了一遍:
“这里里外外从寝衣到外袍都要做,样式上和从前一样就好,就是颜色必须是红色,外袍颜色可以暗一些,里间的寝衣必要正红色。”
那绣娘在府中好些年了,如今在大夫人身边,听着宁咎的话心中纳闷也不敢多问,倒是被摆弄了一上午的阎云舟不明所以:
“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怎么要做这些个衣服?还要红色的?”
那正红色的衣服怎么穿出去?这辈子除了后来和宁咎拜堂的那天,阎云舟还没有穿过红色的衣衫呢。
宁咎环腰抱住了身边的人,这腰身越发的细瘦了,他不由得将今日在养心殿的事儿和他说了一遍,阎云舟冷哼一声:
“青羊的话还能信?他那是妖言惑众。”
宁咎……这人还挺记仇,都多少年过去了,提起青羊还是这样吹胡子瞪眼睛的:
“我又找了城里有名的程瞎子算过了,卦象大差不离,你今年本命年,在我们那是有本命年犯太岁的说法的,很多人在本命年这一年总会过的不太顺当,不是身体有问题,就是工作事业有影响,注意一些总是没错的。”
明明这几年这人身体都是好好的,怎么就偏偏这一次只是感染了风寒就弄的这样严重呢?有些事儿也由不得宁咎不信。
阎云舟转过身看着眼前的人:
“这一次是不是吓着你了?”
宁咎哼了一声:
“你这一次是吓着我吗?你是差点儿没吓死我,一个风寒引起了肺炎和心肌炎,你知道这两样多严重吧?”
阎云舟理亏,只能揽着怀里的人:
“这次确实是我大意了,想着年年风寒也没什么事儿,你才到北境才没有打扰。”
“算了,这一次就算了,不过修生祠的事儿我觉得倒是可以试试,我们宁可信其有。”
有些事儿科学解释不了,要靠玄学,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本命年命犯太岁呢?
阎云舟这一次却没有任何的意见,若是修个生祠能让宁咎心安,修十个他都不会有任何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