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若是郡王登基,我必劝他。”
宁咎的脸上总算是有了些笑意,他看的出来那位景郡王对洛月离是言听计从,或许还有些别的心思也说不准。
第二日宁咎直接跟着大军出发,这一次是第一次他骑马随大军出发没有坐车,押送粮草的速度自然不能和急行军相比,就算是快些恐怕也要到明天傍晚才能到漳州了。
晚上歇下来的时候邹小虎倒是也有本事,看见树边有灰影略过便立刻抽出箭射了过去,宁咎一惊,还以为是有埋伏,汗毛都竖起来了,一转身才看到邹小虎从林子里拎出了一只很肥的野兔。
“宁公子,我们晚上有好吃的了。”
“你箭法还挺好。”
“小的时候经常在山里转悠,总能打出点儿野味儿打牙祭。”
邹小虎现在算是宁咎的亲卫,这一次自然是跟在宁咎身边一同去漳州。
宁咎看了看那兴高采烈去收拾兔子的大男孩,他知道这个时代军中的兵将都想着建功立业,适逢乱世,正是积攒军功的时候。
上一次幽州城外,邹小虎率领兵将埋设地雷,也算有功,他想着这一次到了漳州,倒是可以为他向阎云舟和李彦请个封赏。
阎云舟接到了快马传信知道宁咎要来了,人都精神了不少,午后他难得在用药之后听话地睡了一觉,醒来就问暗玄:
“我脸色看着有没有好一些?”
他怕宁咎来这个样子吓着他,也怕那人不高兴,暗玄少有看见阎云舟这样的模样,笑着开口:
“比睡前好多了。”
阎云舟看了看时辰,便撑着起身:
“一会儿你随我去城外。”
“王爷,您还是歇歇吧,杨军医也说您那腿能少走还是少走。”
但是这个时候阎云舟哪里坐得住:
“不走,你去将闪电牵过来,我要去接他。”
若不是怕宁咎不高兴,他甚至想迎出十里去找他。
“宁公子,前方那城就是漳州了,我们很快就到了。”
这两天绝对算是宁咎骑马骑的时间最长的时候了,感觉腰腿都要被颠麻了,看着远处的城门楼他总算是看见了些希望。
那高高的城门越发近了,宁咎却反倒是生出了几分近乡情怯的感觉,一个月的时间,他和阎云舟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没见了:
“王爷,是宁公子他们。”
阎云舟看到了远处缓缓驶近的队伍,策马上前,夕阳的霞光照亮了城池外面的这一片土地,逆着光亮宁咎甚至看不清策马过来的那个人的面容,但是他知道,是阎云舟,一定是阎云舟。
阎云舟看到了那个立于马上的人,瘦了一些,他的缓缓近了,一整个车队都停了下来,眼尖的看清了来人:
“王爷,是王爷。”
闪电终于到了近前,阎云舟的面容在宁咎的目光中渐渐清晰,一个月的时间,阎云舟比走的时候瘦了不少,脸色白的厉害,却精神尚好。
宁咎忽然有一种隔世相见一样的感觉,战场,厮杀,残肢断臂在这一刻好像都离他远去了。
阎云舟到了近前车队的人纷纷下马行礼,只有宁咎有些怔愣,阎云舟到了他的近前下了马,走了过去,抬头望着马上的人,眉眼沉静柔和,对他缓缓伸出了手,宁咎几乎是下意识地搭在了他的手上下了马。
却在刚刚站稳的那一刻便被拉入了一个还有些凉意的怀抱,阎云舟的一只手紧紧扣住了他的腰身,另一只手将他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这个拥抱迟来了好久,但是却依旧让宁咎的心中生出了一丝委屈和温热。
他甚至说不出话来,阎云舟没有穿铠甲,他将脸埋在了他的肩膀上,眼中心中的酸涩甚至有些忍不住,只听到了耳边那个熟悉的温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