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连连点头。
“少女失踪案中,你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叶欢的眼神如炬,仿佛能穿透老张的灵魂。
“一开始,我只是为了医治女儿的病。幽魂草,那可是能让人恢复面容的仙草啊!可后来我才发现,自己的方向大错特错。普通的幽魂草只能美容养颜,唯有由幽魂草精心养制的蛊草,才能根治君儿脸上的伤。”老张的声音充满了懊悔与无奈。
“爹爹!爹爹!爹爹!”张紫君如一头失控的小兽,猛地冲了进来。几个人手忙脚乱地将她拦住。
老张听到她的声音,身体猛地一震,赶紧跪直身子,颤声道:“女儿,你来了。”
“张紫君,站到旁边去!有什么话,等我审问完了再说。”叶欢的声音如同洪钟,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娄芳芳和伊图赶忙安抚着张紫君的情绪,将她拉到一旁。
叶欢继续审问:“那为何你杀了这么多人,还是未能养成蛊草?”
老张回到原位,低头喃喃道:“因为那根本就是难以企及的事情啊!就如同蛊圣喂养王蛇一般,上千个孩子里,只有一个孩子是王蛇所钟爱的。蛊草亦是如此,所以我才杀了这么多无辜的少女。少女的鲜血,那可是最为滋补的啊!为了不让君儿知道我在做这件事,我一直竭力阻止她靠近我的草田。君儿这个傻孩子,也是真的很听话,说不靠近就绝不靠近。”老张的目光移向旁边的傻孩子,嘴角泛起一抹无声的苦笑。
“看来你对蛊圣的事了如指掌啊,不妨详细道来。”叶欢的话语,犹如一把利剑,直刺老张的内心,也问出了娄芳芳也急于知晓的事情。
老张缓缓抬起头,紧闭双眼,如老僧入定般沉思良久:“是啊,在这世间,恐怕无人能比我更了解他了。当年,我就是在他身旁侍奉的壮汉啊!只因数年前,君儿那一声清脆的‘爹爹’,让我重获良知。即便我深知,她并非我的亲生骨肉。”
娄芳芳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答案后,不禁慨叹:“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巫毒城一战之后,竟然还有孩子幸存于世。”
张紫君满脸疑惑:“爹爹,您为何说我不是您的亲生女儿呢?”
“你确实并非我亲生,然而我对你的喜爱,却丝毫不减。当年,五位江湖少侠勇闯巫毒城,斩杀了蛊圣的王蛇,双方皆身负重伤。蛊圣急需炼制更多的蛊来疗愈伤势,他竟将所有孩子聚集一处,妄图将他们全部炼成蛊。那时的我,深知这是杀死他的最好时机,于是,我毫不犹豫地从他背后刺出致命一刀。在那蛊虫堆积如山的地方,我找到了君儿。那时的她,浑身通红。我心急如焚,抱着她飞奔至山脚下的医馆。奈何,那些医馆之人,见她面容溃烂,皆误以为是瘟疫,纷纷避而远之,拒绝为她医治。无奈之下,我只能绞尽脑汁,想尽一切办法,亲自为君儿疗治。”
“万幸的是,她最终挺了过来。然而,我却不敢确定是否已将蛊圣斩杀殆尽。于是,我连夜带着君儿逃离南乡,终日以老张的身份示人,戴着人皮面具,藏头露尾。渐渐地,我甚至忘却了自己的本名。”
老张将多年来深埋心底的秘密一吐为快,此刻,他只觉得如释重负,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叶欢继续追问道:“很精彩的经历!只因为孩子叫了你一声爹爹,你便背弃了自己的主子。可若是当时张紫君叫的并非是你,又当如何呢?”
“那也没关系啊,我也早就厌倦了给蛊圣做事的日子。”老张看着旁边站着的张紫君,她身边有娄芳芳和伊图陪着,老张笑了:“孩子,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呐。”
张紫君流着眼泪:“我才不在乎这些,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个好爹爹。”
若不是有人拦住张紫君,她恐怕早已如飞鸟投林般扑上前去,紧紧抱住这个养育了她十几年的爹爹。
叶欢继续盘问:“老张,你详细说说你杀人的经过,那密道你是如何发现的?”
“到了南玥城后,我寻得一位专门制作人皮面具的师傅,为君儿打造了许多人皮面具,这可是一笔不菲的开销。因此,我只得给人打杂,搬东西等所有重活累活都包揽下来。”
“后来,一个戏班子来到此地,相中了武晋王府前的空地,需要招募伙计搭建台子,我便去了。那密道,是我在勘察周边地形时偶然发现的,我多留了个心眼,在搭台子时设下了一个机关,如此一来,我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从机关中送入密道里杀害,再抽取她们的鲜血浇灌幽魂草。”
“此后几次人口失踪,官府皆未能查到,由于无法培育出蛊草,我便将幽魂草带到医馆里。大夫发现了幽魂草的奇妙之处,于是我便动了心思,想要将其卖给他,如此,我便能有更多的钱财来养育女儿,培育蛊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