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临目光沉沉,“不必了。他是死了,我杀的。”
接着,她便看?到谢琅眸中掀起的巨大波澜。
果然,他这样的人?,接受不了这样的假设。
静临心里叹了口气,深沉的眸光泛起水色,惨笑?,“我已经在心里杀死了他。清和?,此事你就别管了,往后……也勿要?再提起了罢!”
谢琅松了口气,他就知道,静临并非心狠手辣之人?。她是受欺侮却?隐忍的,被?辜负却?选择原谅的,可怜又可敬的好姑娘。
“好。”
谢琅颔首,郑重地答复她。
一行人?走至岔路口,冯象山率众踏上回北京城的大路;静临抱着将军罐,与谢琅一起走在郊野小路上,去莲花庵安放花二娘的骨灰。
马神庙到莲花庵很远,野路曲折起来,脚程就更长?。
未时的日头正毒辣,四野空旷无?人?,鸟儿也在窝里倦睡,凝滞的热风里只有蜜蜂的嗡嗡声,近了又远,远了又近。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赶路。谢琅有很多话?想对静临说,只是拿捏不好分寸和?尺度,怕不合适,怕轻薄了她,怕太冷淡……畏惧太多,踯躅起来,就成了长?久的静默。
静临却?是无?话?可说。
她太累了,一场大火将她的心和?身?都烧空了,再没有力气往外掏出言不由衷的话?,也没有任何话?语能够填补她的空。
她走得口干舌燥,心里疯狂地想念段不循。
回忆定格在兴记皮货铺二楼那个?暧昧的黄昏,他身?上有淡淡的瑞脑檀香气。他结实有力的臂膀搂抱着她,轻薄而风流地吻她,蜻蜓点?水,烈火燎原。
静临沉默地走在谢琅身?侧,心中幻想着一场与段不循幕天席地的野合。
终于望见了莲花庵的山门,并不清净的佛门地,静临被?心中的大火烤干了体内的最后一滴水。
谢琅迈开一步,走到她身?前。
“给我吧。”
静临紧紧搂着花二娘的骨灰瓶。
她知道,交给了谢琅,便是在娘亲跟前,许下了某种承诺。
“恐怕我们有缘无?分。”
她好心地提醒他,退婚、另娶,你父母未必答应。即便答应,为了我,也不值得。
谢琅从她手中接过骨灰瓶,用?一只手抱着,另外一只,牵起了静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