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
静临挣扎出一只手?,狠狠打了柳平一个耳光。
黯淡的天光中,柳平两眼?发直,眼?珠子通红,“贱人,原来你跟过那么多人!”他喝了太?多酒,舌头?发硬,语无伦次,“……该轮到我了……轮到我了!”
“好?,你别急。”
静临柔声道,一手?摸到绣筐里的剪刀,朝着柳平背上狠狠一刺。
柳平“嗷”地一声痛呼,醉意散了大半。
低头?见静临笑得狰狞,手中的剪子犹自向下滴血,剩下的一小半酒气也给吓成了骇然,一个鲤鱼打挺便下了床,惊慌失措地逃出门去了。
“孬种?!”
静临骂了一声,只恨方才那下失了准头?,没有刺中他的腰,倒是刺中了屁股。
冉宝儿晚饭后故意将钥匙落在柳平面前,夜里便一直留心着西?厢房的动静。
闻听柳平进去不久便出来了,心知十?有八九是没成事,便也恨恨地骂起柳平窝囊来。她真恨自己不是男人,不能代替柳平去折磨冉静临。
“贱人!”
冉宝儿一骨碌爬起来,走到静临门外,在外面?重新?上了锁,“和你那个娘一样,真该教谢琅看看你如今的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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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文彦并未真的想对花二娘如何。
他只是乍见冉静临,见她出落得愈发楚楚动人,依偎在一个丰神如玉的男子怀抱里,受了些刺激。
于是便喝了酒,脚步散乱地来到郊野的破庙,花二娘的囚身之地。
微弱的烛火下看半老徐娘,不知怎么地,眼?一花,竟就?分?不清她和她的女儿。
花二娘终于解脱了手?脚的束缚,卸掉了堵口?的破布,便在他迷离和软弱的间隙,一头?撞死在破庙的神龛前。
殷红的血顺着青砖的纹路,流淌到神像脚下的缝隙里。柳文彦抬起头?,看见有一滴血向?上喷溅到神像的眼?中,为那木胎泥塑的偶像完成了画龙点睛的绝笔。
“畜生,你再也威胁不了我的囡囡了。”
神像开口?了,声音震得柳文彦脑子里嗡嗡乱响。
一定?是刚刚死去的花二娘还魂了,接神像之口?,说出了临死前未来得及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柳文彦裤子一湿,瘫软在地上。接着,便看到那神像的虬髯动了起来,染血的豹眼?怒睁开来,从座位上起身,一步一步,向?着他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