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忍不住,有些想将这几日无蘅为了娶容枝枝,在家里做的一切努力,与自己做的对抗,都一并告诉容枝枝。“其实这段时日,无蘅为了你……”容枝枝打断道:“世子妃,既然无缘,这些话不必再说了。将来我与长公子,或许还会见面,眼下知悉太多,未来相见反而尴尬。”谢氏听到这里,心彻底凉了下去,哪里会不明白,容枝枝这是半分不会考虑了。虽然觉得自己如此说有些无耻,但为了儿子,她还是垂眼道:“你便一点都不念着婆母?婆母从前事事为你想,总是为你说话……”容枝枝轻叹了一声,她本不愿把话说得太明白,反而会显得生疏,但谢氏既然想挟恩相报。容枝枝也只得道:“世子妃,王妃她老人家的确是个好人,可还请您不要忘了,是我救了王妃在先。”王妃这几年对自己种种的好,实则也都是在自己救过她之后。若真的要论起恩情,那容枝枝觉得,自己对乾王府的恩情更大一些,当初没有自己相助,王妃是不是还活着都难说。谢氏唇瓣动了动,也终于觉得羞愧:“也是了,当初是你先对我们乾王府有恩,你在齐家落难,我却没有雪中送炭。”“你不愿意再进我家的门,也是该然。与儿子因此生分,也都是我自找的。”说着,谢氏抹了一下眼角的泪花。她不止没有雪中送炭,甚至在沈相对容枝枝伸手的时候,跑去捣乱,险些害了她的性命,谢氏眼下都开始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容枝枝无意干涉乾王府的家事,便没有就他们母子关系的事多做评价。只是淡声道:“冬日天凉,世子妃请回吧。”一礼过后,容枝枝转身离开。而谢氏也失魂落魄地,被杨嬷嬷扶着离去。沈砚书在马车上坐立难安地等着,终于等到马车的车门打开,容枝枝上车来了。沈砚书愣了一下。容枝枝却是一笑:“照我大齐的规矩,既然已经定亲,同车也是无妨了,想来相爷也要去容府宣旨,便载我一程吧。”她自然也是坐了马车过来的。只是担心沈砚书今日淋了冰水受了寒,所以想上来给他瞧瞧。首辅大人俊脸一红,轻咳了一声:“坐吧。”容枝枝也是发觉,这人还挺容易脸红的。接着她对着沈砚书抬手,作出要诊脉的姿态,沈砚书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竟以为她这是要牵他。于是伸手便握住了她的手,柔荑落入掌心。接着便是心擂如鼓,故作镇定地问道:“怎么了?”容枝枝面皮一抽,手被他微凉的指尖握住,一时间哭笑不得:“相爷,我是想看看你的脉象。”沈砚书当即便是一僵,忙是缩回手。这下不止脸红,甚至还有些无措,语无伦次地道:“本相……本相并非有意冒犯。”想来若是叫太后瞧着他这会儿的慌张模样,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被夺舍了。容枝枝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把住了他的脉搏,在有的人已经浑身不自在,懊恼尴尬得几乎想原地消失的情态下。她方才轻声道:“是受了些寒,但并无大碍,相爷回去之后,要连喝三日姜汤,一日不少于三次。”沈砚书还抿着薄唇,心里一片兵荒马乱。容枝枝:“相爷?”他回过神,这才淡然颔首:“三日姜汤是么?本相记住了。”看着对方故作镇定的模样,容枝枝觉得自己还是应当给他留几分面子,所以这一回她没有再笑出声。短暂的沉默之后。首辅大人忍了又忍,实在是没忍住,还是问了:“谢氏依旧贼心不死么?”容枝枝看他一眼。他忙是故作淡然:“本相只是随口一问罢了,实则……”他本想说一句,实则自己并不怎么在意,继续模糊容枝枝的视听,隐藏自己的心思。然而话到了嘴边,首辅大人觉得,说自己不在意,实在是太勉强自己了。甚至虚伪到他有些难受。便顿住了。容枝枝好整以暇地问:“实则什么?”沈砚书抿唇,牵强地转了话锋:“实则枝枝若是不想说,本相也不会勉强。”容枝枝也不想叫他难安,便直言道:“世子妃是有些想法,不过我与已与她说清楚了。”“凡事总是讲一个时机,错失了便是错失了。”“长公子是个端方君子,也值得很好的姑娘,相信将来会有他自己的姻缘。”沈砚书默了默,他心里明白,姬无蘅难以有自己的姻缘了,便似从前的自己,在她嫁给齐子赋之后,便没有再想过娶妻的事。只是眼下,他哪有必要说出这般实情,叫她去心疼担心情敌?便是颔首道:“京城出众的贵女不少,本相也相信,姬无蘅能觅得好姻缘。”“只是枝枝你对他,对他……”他也不知该不该问,小心地看了容枝枝一眼。,!容枝枝当日在祖母坟前,战战兢兢地跪在他身前的时候,断然是不会想到,这人有朝一日,在自己跟前,会是这般模样的。仿佛她才是他们之间,身份地位更高的那个人,他总是在察言观色。又小心谨慎,似乎生怕她不快。容枝枝扬眉问道:“对他什么?对他可有:()贬妻为妾?贤德大妇她掀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