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只是一时间被容枝枝第一美人和第一贤妇的虚名迷了眼罢了,早晚是会清醒过来的。琳琅道:“可是姑娘,若是我们做的事情,叫老太爷知道了……”容怡道:“我们不成功,叫祖父知道了,祖父或许是会动怒,可我们若是成功了,祖父知道了便知道了,他只会夸我做得好。”不知廉耻从来不是罪过,成不了事的废物才是罪过。如果牺牲些许脸面,能做相爷的枕边人,对她一家来说,决计是一个好买卖。琳琅总觉得有些冒险,可自己一个奴婢,又能说什么?便只好胆战心惊地应下:“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几日会去探听的。”容怡瞧着自己手里的银票:“陈氏退回来倒也好,总归沈老夫人那关已经过了,我还能多给自己买几身好看的衣衫……”如此,接近相爷的时候,才好叫对方动心。陈氏大抵以为她自己很聪明吧,其实不过是个蠢货罢了。琳琅:“京城好的成衣铺子,奴婢倒是知道几家。只是到底是老太太丧期,姑娘当是不要穿太艳得好,免得叫人说闲话。”纵然不是姑娘的亲祖母,但也总归是不大好的。容怡撇嘴:“这个我自然知道……”她也是觉得,自己这个叔祖母过世得太不是时候了,不然自己还能穿得万分娇俏,叫相爷多见见年轻女子花枝招展的样貌。容枝枝那整日里端庄沉闷的模样,有什么好的?主仆正说着,马车却是叫人拦下来了。打开车门,容怡见着了容世泽的脸。容世泽沉眸问道:“你们这是去哪儿了?”按理说,只是逛逛街,应当是不会经过这条巷子才是。容怡见着他,一时间有些心虚:“没……没去哪儿,不过就是路过罢了。”她这个堂兄,她上回也是见识了,对方一言不合,是真的会将自己赶走的,虽然堂叔已经教训过他了。可容怡也知道,堂叔的教训不过就是做在面上给祖父看的罢了,实则堂叔也是不满她对容枝枝出言不逊的。容世泽蹙眉:“路过?”能打这条巷子路过,那头可是没几户人。他心思一动,想起先前容怡在府上,讨好公孙氏的行为,怀疑地眯起眼:“你该不会是去沈家二爷的府邸,寻沈老夫人了吧?”容怡没想到对方猜这么准,心里七上八下的。嘴上却哪里敢承认:“没……没有,我去寻沈老夫人做什么?堂兄你实在是太多心了!”容世泽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最后冷着脸道:“你最好是真的没有,相爷与大姐姐的婚事,已经是定局了。”“若是叫我知道,你在背后打什么心思,我有你好果子吃!”如今陛下都赐婚了,便是姣姣还惦记,他都会觉得不应当,容怡算什么东西,哪里配惦记?容枝枝再怎么样不好,也是他亲姐姐。容怡叫容世泽这副模样吓到了,哪里敢呛声?忙是道:“堂兄放心便是了,我不是不知分寸的人!”容世泽冷哼:“你最好是。”话音落下,他便大步离开,往云家的方向去了。这叫本就害怕的琳琅,更是害怕了,哪里会想到,竟然还会偶遇了容世泽?她胆战心惊地道:“姑娘,要不咱们就算了,您方才都答应了……”容怡:“我答应了什么?我只是说了,我不会不知分寸。可我都把自己放在做妾的位置了,我的分寸难道还不够好吗?”“若是容姣姣,只会想着怎么取代容枝枝的正妻之位。”同样是官家女子,她没想过要抢走婚事,她从来不是要夺走大姐姐的东西,她只是想与大堂姐分享男人罢了。……容世泽去云家,是为了找云雪潇道歉,希望自己的婚事,还能有转圜。他已是不敢再听母亲和妹妹的鬼话,想着如何拿捏对方,如何趾高气昂了。然而便是他日日登门求见,云家也是拒不见客。容枝枝来他们都是愿意见的,可这份脸面就是不肯给容世泽,摆明了他们云家并不是要与容家为敌,只单单瞧不上他罢了。这叫容世泽难受至极。日子就这样风平浪静地过着。容枝枝十分沉得住气,一直在等容姣姣动作。一直到了今日晚间,朝雾便发现容姣姣的另一个一等丫鬟,鬼鬼祟祟地出了门。忙是过来禀报容枝枝:“姑娘,辰星出门了,偷偷摸摸去了药铺,买了毒药回来。”容枝枝问道:“这事儿,父亲的人可瞧见了?”容姣姣自以为自己做事十分神秘,实则在释空大师过来了之后,父亲的人就一直盯着她。而容枝枝就不必说了,从回来之后便叫人悄悄盯着她与王氏二人。朝雾:“瞧见了!主君的人,已是去书房禀报了,主君大抵知晓,我们也盯着三姑娘。”“因为今日我们监视辰星的人,还与主君的人打了个照面。”“还有,这几日主君的人,实则也经常盯着姑娘您的院子。”容枝枝笑笑:“这是最好的,我当初故意引起父亲对我的疑心,便是想叫父亲也遣人盯着我。”“只有我所有的作为,也在父亲的眼皮子底下,他才会明白,我纵然是引导了一些事,但我决计没有栽赃构陷谁。”她先前在齐家给祖母报了仇,可她的那些手段,在父亲看来,必然是心机深沉。所以容姣姣这事儿,就是自己把真相放在父亲面前,父亲也会怀疑自己做了手脚。可眼下一切都叫父亲盯着,父亲自然便再无什么可怀疑的。朝夕这会儿紧张地问道:“姑娘,三姑娘买毒药,该不会是为了杀您吧?先前她可是与夫人商量着,要杀掉您取代您的婚事来着!”容枝枝讥讽一笑:“她想杀的,可不止是我,还有不肯为她顶罪的王氏。”若是王氏肯给她顶罪,想来容姣姣也不会在这个时间动作。自己与沈砚书的婚期还早,如果只是为了毒杀自己谋夺婚事,容姣姣没必要这么着急,屁股的伤都没好全,就着急忙慌地买毒药。:()贬妻为妾?贤德大妇她掀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