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帝算是明白了,为何相父听说母后将容枝枝叫来了,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他看着太后,一脸遗憾地道:“哦?那晚了!儿臣已经赐婚了,圣旨写好了,玉玺也盖上去了!”“母后为何不昨日才与朕说呢,若是昨日,此事或许还有得商量。”太后难以置信地道:“此言当真?”永安帝:“自然是当真了,圣旨还在乘风手里拿着呢!”他本是说叫杨大伴先拿着,待容枝枝一会儿回了容家,再行宣旨,可相父都不放心。偏要取过去,叫乘风保管了。太后很是生气。谢氏也有些着急,忙是跪下道:“陛下,还请您收回圣旨,无蘅也是真心想娶县主的!”永安帝嗤笑了一声:“世子妃这话说的,像是相父假意要娶容枝枝一般!八百抬嫁妆,怕是我大齐开国以来头一回。”谢氏忙是道:“陛下,我们乾王府也能拿的……”永安帝却冷了脸:“世子妃,父皇让朕尊沈相为亚父,正是因此,相父才能逾礼送出八百抬嫁妆,怎么你们乾王府也能逾礼了吗?”便是皇子嫁娶,都没有八百抬的先例。若此人不是沈砚书,此事是能被问罪的,这是要越过天家去了。作为帝王亚父的沈砚书有这个资格,乾王府是万万没有的!谢氏听到这里,白了脸:“臣妇知错,请陛下恕罪!”倒是她糊涂了。是了,他们家虽然是皇亲国戚,可陛下亲政之前,沈砚书几乎能凌驾于皇权之上,这哪是自家能比的?她先前觉得儿子样样比沈砚书好,如今看来竟是想错了。沈砚书担心容枝枝又被太后为难,自然也没有耗费太多时间换衣服,不多时便过来了。他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头发也没有全干。叫容枝枝也不免有些忧心。见他进来,太后的脸色好转了几分,竟是关切了一句:“沈相可有察觉不适?哀家叫御医过来给你瞧瞧?”容枝枝眉心一动,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是她……想多了吗?沈砚书却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态度,先是看了容枝枝一眼,见她安然也放了心。这才语气冷淡地道:“微臣见过太后,微臣的身体,不劳太后费心。”太后碰了个不咸不淡的软钉子,心里难免有些窝火。冷笑道:“沈相对县主,倒是情比金坚,连冰水都能替她挡了。”她本是想从沈砚书的口中,听到否认的话。却不想,沈砚书竟是淡声道:“既然太后心中已经有数,将来若是县主再有什么惹怒太后之处,太后惩罚微臣便是。”太后脸色一青,看沈砚书的眼神,既是难以置信,又是失望。她沉眸道:“沈相先前不是说了,无心婚事……”沈砚书:“太后您也说了,那是先前。”太后眼底的神色一片灰败,见小皇帝狐疑的眼神,都开始往自己的身上扫,太后连忙闭上眼,收敛着自己的情绪。接着睁眼道:“无蘅是哀家最宠爱的侄儿,他也是姬家皇室之人,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成婚的心思,哀家想成全他,不知沈相能否割爱?”沈砚书淡声道:“既然太后也知是‘爱’,如何割舍?又为何割舍?”见他也是如出一辙的油盐不进,同方才容枝枝反抗自己的时候一模一样,好似这两人连性子都是天生一对。思此极,太后登时又是一阵怒火上涌。可没等她再发作,少帝先开了口:“母后,相父也是好不容易才有了成婚的心思,与相父相比,表兄还算是年轻,朕以为,应当以相父为先才是。”“再有,沈家与容家也已经定亲了,容家大姑娘也是愿意嫁给相父的,您何苦一定要棒打鸳鸯?”小皇帝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很好。却不想沈砚书却是在帝王说姬无蘅比他年轻的时候,眉心跳了一下,几乎是立刻去看容枝枝的脸色,生怕从她面上看到一丝嫌弃。好在,容枝枝听完皇帝的话,并无什么反应,沈砚书才勉强放心。太后蹙眉,反问道:“棒打鸳鸯?你是想说,容枝枝:()贬妻为妾?贤德大妇她掀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