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偃到底也是心疼兄长的,便忙是道:“母亲,算了吧,您看大哥都成这样了!”谢氏这会儿本就生气。此番也看向他,没好气地道:“若不是你多事,岂会闹成这样?”姬无偃心里也有些火光,便忍不住辩了一句:“母亲,我们本就不该这样做事!”谢氏气得心肺都疼:“好!我叫她做妾不应该,那你觉得你大哥娶个二嫁的女子做妻子就应该吗?”姬无偃沉默了。他暂且没有爱慕过什么人,如果母亲叫他娶个二嫁的女子,他恐怕也会觉得丢脸。所以最后他道:“那不如您就依了大哥的,别去招人家就是了!”总不能因为怕自己丢脸,就逼着人家做妾,叫人家丢脸吧?不是这个道理啊,那容家姑娘也没得罪他们家!谢氏:“我想去招她吗?还不是你大哥为了她,茶不思饭不想,整日里与我这个母亲生闷气。”“我若是早知道会这样,我当初就不该叫她拒婚,而是应当……”“应当什么?”一声怒喝传了过来。谢氏当即噤声,眼神也躲闪起来:“婆母,您……您怎么来了?”乾王妃忙是吩咐身边的张嬷嬷:“去将大公子扶起来!”接着乾王妃看向谢氏:“我若是不来,这事儿你们还打算瞒我多久?我就说,好端端的,枝枝为何不愿意做我的孙媳妇!”“原来都是你暗中搞的鬼!”“谢氏,你当真是有本事得很,当着我的面一套,对枝枝百般客气,背地里竟然是另外一套!”谢氏被骂得灰头土脸,却也不敢辩驳什么。乾王妃接着道:“行了,事情我都清楚了!”“叫她做妾的事情,不许再提了!你是不是忘记了,枝枝当年对老身是有恩情的!”“若不是她出手搭救,老身如今怕不是个瘸子,就是早就没命了!”“我们家报恩的方式,就是叫人家太后的嫡女来做妾?你是疯了不成?你是要老身一辈子叫人戳脊梁骨吗?”谢氏听到这里,也愣住了,是啊。她先前怎没往此处想过!看出她的愣怔,乾王妃没好气地道:“想来是你将她当年对老身的恩情,半点没放在心上,今日才有这样糊涂的想法!”谢氏忙是道:“没有,没有!婆母您误会了,儿媳只是一时疏忽了……”这会儿姬渊也听到动静过来了。他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看着谢氏道:“你果真是疯了,你自己想想,若是叫容太傅的嫡长女来我家做妾,容家还不得与我们家翻脸?”这不是平白给乾王府找了个政敌?他愤恨道:“这是结亲吗?这是结仇!”谢氏小声道:“可那容枝枝是个二嫁妇啊……”姬渊恼怒地道:“那人家也能去个小官家做正妻,再不济便是给哪个高门的庶子做正妻,也比做妾强吧?”妾是什么?妾在大齐只是半个奴才!便是贵妾也就只是嘴上说着好听罢了。谢氏自以为的两全其美的好主意,没想到府上没有一个人站在她这边,婆母被气坏了,夫君觉得她疯了。大儿子几乎要与自己结仇了,小儿子更是不赞同到去找大儿子告密。谢氏越想越是难受。乾王妃最是心疼自己的长孙,只因这孩子打小便十分出众,宗亲的孩子大多都是二世祖,便是她的嫡长子姬渊都是如此。但这个孙子却是出众得很,不晓得叫皇家多少亲族羡慕。眼下被谢氏折腾成这样了,瘦骨嶙峋,面如白纸,额头更是磕得血都出来了,瞧着堪称是触目惊心。她盯着谢氏怒道:“老身看你是要活活逼死你的儿子才甘心!你自己好好想想,在你闹出这许多事之前,无蘅是什么样子。他眼下又是什么样子?”谢氏看着落魄的儿子,再想想先前,对方可是温文尔雅,清俊出众,出个门甚至常常有姑娘随行偷看。短短一段时间,都瘦得皮包骨,脱相了。这才终于悔痛地捂着眼哭了起来:“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我也是为了这个家的面子啊,也不止是为了我一人……”乾王妃哪里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媳的秉性?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素来好面子,可你想过没有,枝枝对我有恩情。”“我们家明明可以说,是老身为了报答她,所以不介意她嫁过人,娶她过门做无蘅的妻子,给她的未来一个倚仗。”“如此也得了容太傅一句好,外头也会说我们乾王府知恩图报,说你们夫妻孝顺我这个老太婆,为了我愿意接纳枝枝,无蘅的心愿也能满足。”“事情本可以有不同的说法,诋毁就能变成赞誉,你为何一定要钻牛角尖?”谢氏懵住了:“这,儿媳……”是啊,若是这样说,外头也说不得她什么了。乾王妃:“你当初心里有迟疑的时候,便应当与老身开诚布公地聊一聊,老身也能与你说这许多道理。”,!“可你与姬渊两个混账,觉得你们如今翅膀硬了,什么事都不与老身说,便是无蘅落水生病都不叫我知道,最后将我好好的孙儿折磨成这般,眼下你们算是高兴了!”“怎么?莫非无蘅:()贬妻为妾?贤德大妇她掀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