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容世泽还是叫自己失望,云雪潇也是愿意走这一趟的,因为她想与容枝枝结交已经许久了,这其实是个好机会。她离席之后。容太傅便与云家夫妇闲聊,他态度十分好,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说要悔婚,本就理亏,云家夫妇便也是好声好气地聊着。一时间正厅,竟是欢声笑语。云大人与云夫人对视一眼,眼底都是一个意思,容太傅到眼下都没半点对他们的不满,足见他是看重潇潇这个儿媳的。若是孩子们能互相满意,实则双方都是看好这桩婚事的,一切,便看容世泽的表现了。……倚梅苑。容枝枝听朝夕禀报容世泽来的时候,意外地挑了一下眉梢。他今日倒是比先前几回有规矩多了,倒是知道先在外头等着人通禀,是自己上回提醒男女之防,到底是有用了?朝夕问道:“姑娘,见不见?”容枝枝淡声道:“自然是要见的,上回我没帮容姣姣求情,父亲便已经有所不满,今日二弟来求见,我又不见,怕是又要来骂我了。”而且,她也是有些好奇,容世泽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不多时。容世泽便进来了,他今日瞧着冷静得很,不似先前那样,总是冲进来便说许多难听的话。见容枝枝端着茶杯,不紧不慢地看着他。容世泽深呼吸了一口气,仿佛有些屈辱一般:“容枝枝,我是来同你谈条件的!”容枝枝扬眉,淡声问了一句:“哦?”她实在是意外容世泽这话,因为她自觉容世泽的身上,早就已经没有什么她感兴趣的东西了。见着容枝枝看吗喽一般瞧着自己,仿佛在等着看自己能表演出什么猴把戏。容世泽心里一堵,高高在上地道:“我想过了,只要你想法子,叫相爷娶了姣姣,我便与你重新做回好姐弟,你觉得如何?”容枝枝愣住了。他为什么还会觉得,自己稀罕与他做好姐弟?沈砚书对她那样好,为她争来郡主的尊位,在外头维护她,她回了家里他还遣人来处理后续,收拾了王氏,免了自己受气。而容世泽对自己呢?小时候便什么都要自己照看,长大了,他被狼咬了,自己为了把他救回来,更是九死一生。她自认自己这个姐姐,做的是没话说的,他却忽然撞了邪一般,站在王氏和容姣姣那边,与自己作对,动辄辱骂自己,对自己提一些非分的要求。今日的意思,更是叫自己为了与他这样一个人姐弟情,放弃沈砚书?见着容枝枝不说话,容世泽以为是她高兴坏了。冷嗤道:“我知道你并不是贪慕富贵的人,所以是不是要嫁给沈相,对你来说也是无关紧要。”“放弃一桩可有可无的婚事,能够重新得回我这个弟弟对你的敬重和喜爱,你也是赚了不是?”容枝枝听笑了:“容世泽,你这人,好笑得很。”她这话一出,容世泽蹙眉,看着她:“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愿意不成?”容枝枝很明确地告诉他:“是,我不愿意。”容世泽懵了:“你怎么可能不愿意?在过去的这几年,你不是一直费尽心机,想挽回我这个弟弟?”容枝枝对他的在意,就是他最大的筹码。便是近日里,她对自己的态度没那么好了,但容世泽也一直认为,她不过就是多次碰壁了之后,不想继续热脸贴自己的冷屁股了。只要自己放下身段,好好与她说和,她一定会开心死。容枝枝瞧着他,淡声道:“从前我在乎你,珍惜你这个弟弟。但是我的珍惜,换来的是你的侮辱。”“这么多年,我对你的关心和爱护,是从无条件、不求回报的。而你如今说要与我重修旧好,却都还要以我让出自己的利益为前提。”“容世泽,你实在是配不上我从前对你的种种。”“所以今日,莫说你要我让出婚事才会和好了,你便是没有任何条件,过来求我重新当你的好姐姐,我也不稀罕。”容世泽看着容枝枝淡然的神色,还有仿佛看陌生人一样看自己的眼神,一辈子都没觉得自己如此心慌过。他嘴上还强硬着:“容枝枝,你好好想清楚,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了!”容枝枝:“我想得很清楚。你将我对你的在意,当作拿捏我的筹码,我真的觉得很可悲。”“我为从前,真心真意地将你当作弟弟的自己可悲。也为你好赖不分可悲。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真心对待!”容世泽咬着牙道:“容枝枝,我都已经松口,原谅你的过错,也不要你对我道歉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还要颠倒黑白,说这些难听的话!”容枝枝实在是不清楚,自己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原谅,又有什么事情需要给他道歉,他一直怨怼她,也不肯给个解释。今日这话,又是因为自己“欺压”了容姣姣,还是自己害得王氏去跪祠堂?但她已经都不在意了。他的怨怼、敬重、喜爱,她皆不放在心里,一切与她再无关系。便轻嗤道:“我不会为任何事情给你道歉,也不需要你的原谅,更不稀罕同你重新做回姐弟,你若是没什么事,便请回吧。”容世泽指着容枝枝:“你……我已经答应姣姣了,此事你不应也得应!”他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了云雪潇恍惚的声音:“原来,这便是容太傅,叫我进来看的姐弟情深?”听听容世泽说的都是什么话?亏得自己还没爱上他,没有非他不可,不然他岂不是也会拿捏自己:你若是还想继续与我好好做夫妻,你便要为我做什么做什么……?容世泽一愣,一回头便见着了心上人。听着云雪潇的话,他更是恼火了,回头看向容枝枝:“你瞧瞧你!这下还叫云五姑娘看了你的笑话!”“叫她也见着了你冷漠无情,自私自利的嘴脸!亏得她也是自家人,若是叫外人看了去,你会更丢人!”:()贬妻为妾?贤德大妇她掀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