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一条不负责任的狗,只负责到处撒播种子,至于那些女人是否情愿,会不会怀孕,会不会生下他的孩子,他却是一概都不关心的。生了对方就自己养,不生他也无所谓,反正他是一个子儿都不会给。白景洲没有把打听到的消息全都说出来,只言简意赅几句带过,顾文萱却还是听的拳头都硬了。这种死人渣,不弄死他都对不起他这么渣。但这位既然能够坐上匪寨三当家的位置,他自身当然也是有点本事的,据白景洲调查,他不仅有一票和他差不多可恶的拥护者,同时还是个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靠着无人能及的心狠手辣,靠着那些与他臭味相投的手下,他在匪寨里还是很有地位的。顾文萱对于白景洲作战方案的小小补充,就是针对的这位三当家。他们一行十七人,比靠打家劫舍过日子的土匪出门还早,赶在土匪们到来之前,顾文萱等人先一步在他们惯常设伏的地方藏了起来。土匪们为了行动方便,惯常都是趴在地上,躲在石头和树木后方。提前一步赶到的白景洲等人经过观察,分头爬上了土匪们经常用来作为掩体的树木上方。白景洲给负责下黑手的几个人分发了他亲手制作的药粉,等那些土匪来了,他们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药粉一点一点撒下去。土匪们来的很快,顾文萱等人刚在树上藏好,负责在今天带队外出劫掠的匪寨二当家就摇摇摆摆走了过来。他明显还没睡醒,一边走路,他还一边接连打着哈欠。簇拥在他身边的其中一个人,手里还捧着个装着馒头、蒸饼、咸菜、肉干的小篮子。那位二当家一边打着哈欠走路,一边时不时从篮子里拿出食物咬上一口。在他身侧、身后的百来个土匪,其中的一大半人,也都在打着哈欠吃早饭。只有跟在队伍最后面的二十多人,虽然看着也在打哈欠,但起码早饭是已经提前吃过了的。“派出去盯梢的小子有传话过来吗?”慢吞吞走过来的二当家,眼看着老地方就在眼前,遂抽空问了身边的狗腿子一句。“有有有,说是那支商队已经从镇子那边出来了。”二当家晃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我听说他们临时又雇了十来个镖师?”狗腿子用力点头,脸上难掩忧色,“是,现在他们队伍里有一共二十个镖师。”二当家骂了句脏话,“他娘的,老子就说得多带点儿人吧?”狗腿子不敢说大当家坏话,但他也怕死呀,“那要不,小的再去寨子里招呼些人手过来?”二当家摇头,“来不及了。”狗腿子默了片刻,“要是那茶摊还在就好了。”二当家冷哼,“老五那个废物,杀人灭口这点小事儿都做不好,亏老大还天天夸他。”严格来说,当初放跑豪商家商队伙计的这个事儿,责任其实不在他们那位五当家,对方并不是不想杀人灭口,他只是还没来得及下手,官道上就又有其他队伍走过来了。那两支队伍,一支是他们惹不起的大规模商队,光镖师就雇了五十个,另外一支则是官眷队伍,护送马车的一水儿都是装备精良的骑兵。他们那位五当家除非是想带着他那二百多个同伙一起找死,不然第一时间逃之夭夭,确实是他唯一能够做出的正确抉择。这位抱怨着对方的二当家也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他只是因为打劫的难度上升了好几个档次,所以难免有些迁怒罢了。在惯常用来掩藏身形的大树后坐下,二当家环视自己的这群小弟,“等会儿你们都给老子机灵着点儿,下手快点儿。”众人纷纷点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而他们不想遭殃。七嘴八舌应和着的一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当中大多数人头顶的大树上,正有人一点点朝着树下挥洒药粉。至于那些没有躲在大树下,而是躲在石头的,顾文萱也陆续都给他们撒了点药粉过去。她仗着自己身手灵活,每次山风刮过,树叶沙沙作响时,她都会像猴子似的,灵巧地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跳过去后,那些位于她藏身之处下风口的土匪,就会被她悄无声息地赠送一些顺风吹来的药粉。第一次见识这副场景的白景山目瞪口呆,他指着顾文萱,嘴巴大张看向和他躲在同一棵树上的白景洲,用表情生动诠释了他是何等震惊。白景洲没理他,一直到那些土匪朝着已经出现在他们埋伏圈内的冲过去,白景洲这才轻描淡写的瞥他一眼,“你大惊小怪什么?这是以命相搏,不是街头杂耍,比起好看与否,是否实用难道不是更重要?”白景山嘴唇翕动几下,他想说,就算是这样,那也不能真跟个猴子似的,呲溜呲溜满树乱爬啊对上白景洲透着三分危险的小眼神,白景山默默咽下了想说的话。“你俩干啥呢?怎么还不下来?”已经和其他人在树下会合的顾文萱小声招呼白景洲和白景山。白景洲答了一句“就来”,然后两人相继沿着树干滑了下去。那些土匪被他们下了药,就算占据人数优势,因为药物的关系,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他们肯定也是要落入下风的,顾文萱和白景洲有十足把握,底下的那支商队能反杀他们。接下来,他们就要去栓马岭的土匪老巢搞诈骗了。一行人分成两拨,一拨是顾文萱、白景洲、房有福、房有财,他们是诈骗主力,剩下的十三个人则负责在后策应。沿着土匪们踩出来的陡峭山路,顾文萱四人一边往栓马岭半山腰处的土匪寨靠近,一边还你一声我一声的喊着,“有人吗?”“童家寨的三当家在吗?”“我们是来认亲的。”负责在寨子外围放哨的土匪原本正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听到这动静,眼睛齐刷刷瞪得老大,朝着声音来处看了过去。:()穿成农女后我真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