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闭了闭眼,随后脸上露出轻松愉快的笑容,温柔地看向她,“与你共度的这一夜,我很尽兴,很满足。但愿……你会找到给你幸福的男人。”温庭姝心口蓦然一紧,觉得他这番语气听着像是两人会永不相见似的,“你……你不是说你会活着回来么?”温庭姝不禁蹙眉道。江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坐起来,慢条斯理地穿上外衣,“我一定会活着回来。”他语气坚定,像是在安抚着她。只是,他是真不能见她了,见她就会忍不住想要将她占为己有,想要得到她的爱。可他却无法忍受她是怀着愧疚心理,强忍着厌恶与他在一起。温庭姝看着他挺拔的背影,伸出的手又渐渐缩了回去,他心意已决,她还有什么可说的?温庭姝没想到他们两人最后是以这种方式分别,眼眶不由泛了红,眼眸中尽是对他的留恋不舍。可惜的是,江宴背对着她,看不见她此刻对他的留恋。江宴垂着眼眸,微笑着:“以后你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想现在这般随心所欲的活着,不要惦记着我的事了。我母亲那边,我会与她说清楚的。”“好。”温庭姝捂着嘴,努力抑制着即将冲出口的哽咽,轻声说道,“我会把你忘了的。”“那就好。”江宴淡淡道,长身而起,“走了。”江宴语气爽朗轻松,听着像是与她进行一次十分平常的道别。温庭姝已是泪流满面,抿着唇不敢回答一句话,因为一开口,她就会泄露全部情绪,庆幸的是江宴从始至终都没有再看她一眼。大门关上那一刻,江宴笔挺的身形一滞,努力维持的平静从容瞬间崩溃,胸口急剧地起伏了下,他闭眼仰起头深深喘了口气,努力平复心脏那股窒息般的疼痛。直到缓和些许,他才回过头,轻颤着手抚上门板,目光含着痛楚。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会让人如此疼痛,江宴伸手压着心口,不由自主地微弯了腰。许久之后,他才收回手,目光深深地凝望着屋门一眼,才转身毅然决然地离去。次日,晨曦初露。春花和秋月是一起醒来的,梳洗完后便去了温庭姝的屋里,温庭姝内房的门开着,两人本以为她已经醒来了,但进去一看,罗帐中透出温庭姝的身形,她看起来仍旧睡得很沉。春花走到罗帐旁看了一眼,看温庭姝没有醒来的迹象,蹑手蹑脚地准备离去,却忽然发现脚下散落着几个浅黄色的东西,看起来从未见过,春花有些惊讶,对着秋月招了招手,秋月走过去。“这什么东西?”春花压着声道。秋月视线顺着她手指的地上看了一眼,先是怔了下,而后脸上闪过窘迫之色,小声说道:“如意套。”春花不知道如意套是什么东西,疑惑地看着她,秋月把她拽了出去,然后附着她的耳朵小声说了句话,春花瞬间面红耳赤起来,“怎么是这种东西?”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难为情起来。保重……温庭姝一醒来感觉浑身酸痛,身上很不舒服,昨夜江宴走后,温庭姝哭了很久,而后就这么睡了过去。温庭姝看向窗外,看起来已经不早,她推枕而起,正准备穿上外衣,不经意间看到地上散落的几个如意套,脸微微一热,紧接着心头涌起一阵伤感。“春花。”温庭姝冲着外头呼唤了一声。没片刻,春花和秋月一同走了进来,给温庭姝行礼问安,春花走过去将罗帐掀起,搭在金钩上,并开始整理床铺。温庭姝起身坐到桌前,与秋月说道:“秋月,你去让厨房烧热水,我要洗澡。”秋月领命而去。温庭姝看了眼地上的如意套,脸上闪过赧色,平日里春花和秋月都是等到她梳妆之后再打扫的,但这会儿温庭姝看着那东西总觉得不自在,便与春花道:“你先把屋内打扫一下吧。”春花收拾好床铺之后,正准备去给温庭姝挑选今日穿的衣裳,听了她的话应声道:“是。”寻着温庭姝的看到地上的东西春花连忙移开目光,脸有些红,她方才收拾床铺时一直不敢看地上那东西。春花打扫完之后,温庭姝要的热水也送了过来,春花伺候温庭姝沐浴,温庭姝想一人单独待一会儿便让春花出去了。温庭姝靠着浴桶边沿,让热水抚慰她疲惫酸痛的身体,而后闭上眼睛,舒服的轻叹一声。外头忽然传来春花和秋月的交谈声。只听春花抱怨道:“你去哪里了?半天都不见你人影。”秋月不好意思道:“我去厨房吃了点东西。”春花不满道:“小姐还没吃呢,你急着吃什么。你这嘴巴就只知道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