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河公主等人回到汴阳定北侯府,清河公主原先是打算直接回公主府的,只是听闻秦婉清是被剑啸阁的尊主所救,内心十分好奇这剑啸阁的尊主是何模样,所以就留在了定北侯府。清河公主几乎没来过定北侯府,平日里一家三口团聚都是在公主府,对定北侯府的人而言,她是一个十分尴尬的存在,只是尴尬的是他们而已,清河公主身处高位,从不知晓尴尬为何物,她来了定北侯府,她便是这里的主人,其余人皆得给她让道。清河公主旅途劳顿,定北侯府的人为她准备了洁净舒适的屋子供她休息,听闻这是定北侯府最好的一间客房,清河公主嗤笑一声,还不如她公主府那些男宠住的地方豪华。李姨娘等人方才要拜见她,清河懒怠接见她们,让彩霞将人赶走了。清河公主在定北侯府待得一点都不舒坦,等了很久也等不到人把秦婉清送过来,就在清河公主等得不耐烦之际,打算回公主府时,彩霞匆匆来禀,道是李擎把秦婉清送来了。清河公主从软枕上支起柔若无骨的身子,疑惑道:“为何是李擎将人送过来,不是剑啸阁的人?”彩霞道:“奴婢也不知晓,只是看到李擎将秦小姐送过来,奴婢便过来禀报您了。”“走,看看去。”清河公主从榻上起来,让彩霞给她补了下妆容,才风情袅娜地往外走去。江宴没打算瞒着江北塘和清河公主他是剑啸阁尊主一事,毕竟秦婉清已经知道是他救的她,就是在之前,江宴也没有刻意去瞒,只是懒得说罢了。若是清河公主主动问江宴剑啸阁的尊主是谁,肯定会知晓答案,只是她从来没问。清河公主到大堂时,大堂内只剩下江北塘,李姨娘以及李擎,其余下人都在外头的庭院守着。秦婉清跟着她的母亲回了房间,两母女单独叙话去了。见清河公主到来,李姨娘拘谨地给她行了一礼,江北塘没等清河公主说话,便与李姨娘道:“你回屋吧。”李姨娘看了他一眼,轻拢翠袖,对着清河公主又行了一退礼,江北塘浓眉微微蹙起。清河公主也不说话,看着两人郎情妾意,红唇似笑非笑地弯起弧度。清河公主已经几年不曾见过李姨娘,她没什么变化,看着仍然显年轻,李姨娘生得不过小家碧玉,比她差得远。她身材娇小,说话也温温柔柔的,和江北塘站在一起,便显得小鸟依人,江北塘这种男人喜欢她这种温柔小意,让人升起保护欲的女子很正常。李姨娘不是大家出身,其父中过进士,当过芝麻小官,李姨娘和江北塘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当年若不是她以绝食逼她的父皇下旨赐婚,李姨娘才是他的正妻。她听闻他们两家取消亲事之后,她家曾给她挑选过另一门亲事,李姨娘不肯答应,以死相逼,最后这门亲事只能不了了之,直到几年之后,清河公主与江北塘感情破裂,另寻新欢,定北侯向她请示要纳妾,清河公主松了口,于是李姨娘便进了定北侯府的大门。妾室地位低下,好人家的姑娘是宁可嫁给普通人为妻,也不愿意嫁给有权有势的人作妾,更何况压在她上头的人是公主,若惹得公主不高兴,到时她怎么死的都不知晓,可她偏偏毅然决然地给定北侯当了妾,清河公主其实佩服她这份勇气,这么多年来也没有为难过她。可惜了,只要她清河公主活着一日,她永远只能当妾,清河公主唇边的笑意加深。李姨娘退下去之后,清河公主慵懒地往椅背上一靠,瞥向江北塘,问道:“秦婉清呢?”“与她母亲在房中说话。”江北塘说着随后看向一旁恭立的李擎,“你立即去把你们世子,本侯要见她,”江北塘沉声说道,语气透着几分恼火。清河公主柳眉一蹙,感到不悦,“李擎,等一下,本宫还有些话要问你。”李擎站定,先看了眼清河公主,又看了眼江北塘。江北塘开了口,“你先去把世子叫来。”言罢看向清河公主,“你有什么话可以问我。”清河公主本想与他唱反调,但看他一脸严肃,好像发生了严重的事情,便保持了缄默,待李擎离去之后,清河公主才有些担忧地问道:“我儿怎么了?”江北塘神色莫测地看着清河公主,“婉清说救她的人是你儿子。”难道不是你儿子?清河公主腹谤道,等一等……清河公主想了想,然后有些疑惑地说道:“那两名剑啸阁的成员不是说救她的人是她们的尊主?”看着江北塘面色沉肃,清河公主脸色滞了下,而后惊讶道:“这个……我儿不会就是那个剑啸阁的尊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