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温庭姝归来,宋子卿一直目光落在她身上,只是温庭姝心不在焉,没注意,温庭姝让人安排早膳,苏雁儿先喂宋子卿吃了早膳,温庭姝等人后吃,待宋子卿喝完药躺下之后,温庭姝便让苏雁儿回屋歇息了。宋子卿喝完药便沉沉睡去,温庭姝让秋月和春花也补觉去,便独自一人去往梨香小院。虽然觉得江宴不可能还在,但温庭姝还是想去确认一下,去到那时,屋门已经上锁,温庭姝心生失落的同时又觉得愧疚,自己怎么就忘了和他的约定,明明之前她一直很期待。到了晚间,宋子卿还未完全退热,温庭姝和苏雁儿一同守着宋子卿,因为苏雁儿在,温庭姝更加无法离开,温庭姝担心江宴会来,悄悄便叫来秋月,让她去梨香小院,若碰到江宴到来,便告诉他,她抽不开身,让他不必等自己。秋月领命去了。去了梨香小院,却见江宴果真在书房等着,他坐在温庭姝平日坐的圈椅上,正百无聊赖地拿起堆在桌上的书,江宴看到其中夹着一张笺纸,正要取出来看一看,便见秋月走了进来。因为有李擎望风,江宴肆无忌惮地点着灯,开着门,等待着温庭姝的到来,只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她的丫鬟,江宴收回了手,凤眸淡瞥了她一眼,冷声问:“你家小姐呢?”虽然他眼底没什么情绪,但秋月却莫名地心生惧意,“小姐她要照顾姑爷,抽不开身,叫世子不必等她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没有别的话了?”江宴语气平淡。秋月摇了摇头,并不知晓两人的七夕之约,“小姐没说别的了。”江宴一侧唇角微微扬起,笑得有些不明意味,“很好,你去吧。”秋月内心犯怵,替温庭姝传达完话之后也不敢多待,匆匆告退离去,江宴看着空荡荡的门口,笑容渐渐敛去。温庭姝,你厉害。宋子卿病了四日才彻底能起床走动,这几日温庭姝几乎都陪在他身旁,不论是他的饮食起居还是请医问药等几乎都是由她来安排。这几日,温庭姝一直忙于照顾宋子卿,什么也没去想,这会儿空闲下来,坐在椅子上发呆,想到方才孙氏与人夸自己的那一句,我儿媳真是贤良淑德。贤良淑德几字,不正是她曾经一直追求的好名声?可当时她听到孙氏这句话,只觉得甚是讽刺。这几天,她为着宋子卿的病,几乎不得一宿好眠,作为宋子卿亲生母亲的她却只是说着一两句心疼的话,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她为他的儿子忙前忙后,忙里忙外。在她所学的礼法女诫中,她做的事是理所应当的,然她内心仍旧有些不舒服。但就算不舒服也没办法,因为这在所有人眼中,这是她的本分,做的好得个贤名,做不好落人指摘。说到底她还是被这名誉所累。温庭姝不由叹了口气。这几日苏雁儿夜里总来主院,温庭姝便没有去梨香小院,直到“等到地老天荒,你可愿……“你……你怎么来了?”温庭姝很久不曾见过江宴这般神色阴沉的模样,内心感到有些惶恐不安。江宴一言不发地看着她,随后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温庭姝想挣脱却挣脱不开,江宴手顺着她的手腕滑至灯柄,夺过纱灯,放在书案上。“难道我不该来么?”江宴目光冷峻,一手撑着案上,一手搂着她的腰贴向自己,他俯首逼近她,目光紧攫着她的面庞,温庭姝身子不觉往后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