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这位叫冯芹芹的庶女,其实温婉贤淑,知书达理。但冯香阳善妒,总是欺压的庶妹抬不起头来。听着旁边的议论声,简月看着冯芹芹亦步亦趋的背影,无声笑了笑。冯芹芹,很有意思。简月吃了一块糕点,喝了一杯茶。她怕吃席吃不成。不是她疑心,就她跟燕馨宁这种对立的关系,她觉得燕馨宁肯定会做点什么。孟同知的妻子包氏也来了。看到简月,脸色难看了一瞬。儿子喝了十几天的苦药汤子,人被折磨得面黄肌瘦,风寒总算好了。但是身体很虚弱,畏寒,着一点凉就咳嗽。虽然这跟简月没关系,但包氏就是忍不住想迁怒。如果简月不是茅神医的弟子,他们同知府就不会得罪茅神医。不得罪茅神医,儿子的病就能请动茅神医诊治。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几乎看遍了燕陵府名医,儿子受了大罪,才把风寒堪堪治好。也不能说完全治好了,因为儿子落下了病根。“哼!”包氏厌恶地扫了简月一眼。旁观人俱会察言观色,见同知夫人不待见简月,其他人更不敢接近她了。简月感觉这样的宴会很无聊,耽误她看医书学文化。好在很快开席了。简月扫了一圈,找了一个靠边的空位过去坐下。桌上的人都看她,然后露出一个尬笑,简月看着有点勉强的意味。不过她不在意,吃完席就走。前世吃大席不都是这样,只要凑满一桌主家就上菜。桌上吃席的人谁也不认识谁,大家闷头抢菜,吃饱喝足嘴一抹各自走人。先上的冷盘。小丫鬟挨个斟酒。第一轮挺顺利的,没有简月预测的事发生。然后,简月发现这一桌除了她之外,人家都是熟识的。她们轻声细语说着闲话,优雅地进餐。她们不屑于一个农门出身的神医弟子,但也不会明面上得罪她,最好的方式就是冷暴力。伏云去了花园后面跟其他丫鬟婆子一起吃饭。她吃得快,把菜盖到米饭上,别人刚吃了几口,她一碗饭吃完了。速度快得令同桌的丫鬟婆子目瞪口呆。但当伏云回到女宾桌的时候,还是发生了状况。一个负责倒茶的小丫鬟不小心碰翻了简月面前的茶杯,弄湿了简月的衣服。呵!老俗套的伎俩。小丫鬟吓得跪在地上求饶:“对不起!简姑娘,奴婢不是故意的。”简月眨眨眼睛:“你怎知我是简姑娘,而不是王姑娘或者张姑娘?”啊?小丫鬟有点不会了。简月的眼睛继续眨:“接下来,是不是要带我去换衣服了?”小丫鬟眼中闪过一抹慌乱。“真的要带我去换衣服啊?”简月一副猜中的表情。然后又问:“带路的会不会故意带错路?或者带错房间又或者房间里点了不该点的东西?”同桌的夫人小姐们:……你有被害妄想症吗你?小丫鬟控制不住的哆嗦,不知道怎么回答简月的奇葩问题。这边的动静有人禀报给了谢楚娇,谢楚娇派梁嬷嬷过来处理。梁嬷嬷随便指派了一个丫鬟,让她带着简月去换衣服。简月和伏云都跟着丫鬟走了。和简月同桌的夫人小姐纷纷对着简月的背影指指点点。“乡野出来的野丫头,就是没有教养,说话都不过脑子。”“就是,这话传出去,岂不是说府主府是藏污纳垢之地。”“她就是仗着是神医弟子,觉得府主大人不敢动她吧?”“神医大人收这样粗鄙的徒弟,她能学出来啥?”“就是,就是,没得坠了神医大人的名声。”“哎呀!换个衣服而已,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一桌人面面相觑,又同时想到一种可能。不是吧?不是吧……简月和伏云跟着领路的丫鬟拐上一条小路,走了一会儿,到了一排房子跟前。丫鬟推开其中一扇门:“姑娘,这边的房子都是客房,你可以在这里换衣服。”简月笑眯眯看着她:“麻烦姐姐帮我收拾一下房间。”“姑娘,奴婢们每天都会把客房打扫一遍,里面很整洁。”“哦,好吧!麻烦姐姐等一会儿,等我换完衣服,再带我们回去。”丫鬟一脸为难:“抱歉!姑娘,前面太忙,奴婢不敢离开太久,想必姑娘和你的丫鬟已经知道路了,一会儿你们自己回去吧!奴婢先去忙了。”不等简月答应,丫鬟就匆匆忙忙走了。伏云拦住简月:“我先进去看看。”她进去转了一圈,没发现异常。就在这时,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藏在一棵树后探头探脑。“什么人?”伏云大喝一声,飞身追过去。简月二话不说,也跟着追过去。被追的人回头一看,差点左脚绊右脚摔倒。不是,你跟着跑啥?你不应该进屋换衣服的吗?但事实是,简月不按套路出牌,这人的调虎离山之计没成功。被追的人欲哭无泪。这咋整?扑通!伏云一脚把人踹翻在地,脸都被搓破了。“啊!疼疼疼……”这人捂着脸呼痛。伏云一把把他拎起来,照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说,你是什么人,为何鬼鬼祟祟偷窥我们?”“没,没有,误,误会。”男人疼得冷汗直流,哭丧着脸,“姑,姑娘,我是牛参军的小厮,我,我想如厕,不小心迷了路。”牛参军?简月心头警铃大作:“你说的牛参军是兵曹参军牛彪?”“是,是,我是他的小厮牛五。姑娘,我真是走错了路,求你们放过我吧!”简月锐利的目光似乎看透他内心:“你想把我的人引到哪里去?”“引到……不是,我找茅房,我迷了路。”嘭!伏云又给了他一拳。牛五疼得弯曲着身子,放狠话:“你们无故伤人,我家主子不会饶了你们的。”嘭嘭嘭……牛五被暴揍了一顿。“你家主子呢?”简月问。牛五疼得面目扭曲,老老实实回答:“去,去了客房。”“他想干什么?”“他想……”牛五头一歪,晕了。一个丫鬟神色惊慌……:()掉在地上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