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夜深人静时,简家院子里来了四个黑衣人。他们迷晕简家人,把温大公子送来的财物和简家的钱财全部搜刮走了。与此同时,温家在燕陵府的酒肆酒楼全部着火了。温大公子得到消息,前往出事现场,在半路上被人套了麻袋,挨了一顿暴揍,两只手被人砸断了,嘴里还被人塞了药丸。这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天还没亮,简家传出尖叫声。而温家击鼓告上了府衙。温家两家酒肆,两家酒楼变成了废墟,财产损失巨大。温元熙被揍得全身都是伤。两只手找接骨名医医治,有很大希望复原。但他的精神状态却非常不好,状若疯癫。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双目赤红,看人的时候像要吃人一样。嘴里脏话连篇,比乡下泼妇骂得都丝滑。被痒痒粉折磨得欲仙欲死的温二爷没办法,只好让下人把温大公子绑起来。刚接好的腕骨又错位了,鲜血淋漓,气得接骨大夫差点骂娘。然而温元熙却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即使被绑住手脚,依旧拼命挣扎,怒骂不止。一直折腾了半个时辰,温元熙才像突然清醒了一样,又恢复正常了。燕修远亲自接手了温家的案子。温家在上京势大,不是一个燕陵府府主能得罪的。但温家的案子很诡异。因为发生在子时左右,没有目击人,案发现场也没找到任何物证,所以,也没有可指向的嫌疑人。比温家报案晚一个时辰的时间,尤孟二人雇马车去府主府求救。车钱还是简小禾的私房钱。简大成夫妇气得目眦欲裂,鼻孔喷血。可恶的小贼不仅偷走了温家送来的财物,还偷走了他们的老底。当年燕家来接燕馨宁时,不仅送来两箱子布匹首饰补品,还另外给了两千两银票。简大成夫妇一直梦想着当城里人,两千两银票一直没舍得动。在原主面前花钱一直显得很抠搜,造成家里并不富裕的假象。来到府城后,大头花费都是燕馨宁暗中贴钱,两口子更不想动那两千两了。只打算万不得已时再动用老本。谁会想到,他们不舍得花,却便宜了小贼。两口子那个悔啊!恨不得把偷家的小贼千刀万剐。这边燕馨宁接到消息,又气又恨又烦躁。她刚被谢楚娇敲打不久,简家又出事了。而且这次的事情太大,她想不管都不行。她早膳都没来得及吃,就带着画眉和黄鹂去了简家。这是燕馨宁第二次登简家的门。看见简家三口都因断腿躺在床上,而婆子丫鬟小厮一副虚弱无力,睡不醒的样子,燕馨宁心里一片冰凉。同时,还有一种莫名的恐慌。她立刻派画眉去请齐大夫过来。并吩咐画眉多请几个名医过来看诊。齐大夫对简家有心理阴影。但又好奇他们家的病症,所以,犹豫片刻还是来了。经过几位名医轮流看诊,除了实实在在的腿伤以外,都没有看出其他毛病。就那种明知有病,却不知病在哪里的憋屈,让几位名医受到了深深的打击。昨天的痒痒粉他们解不了,今天这个困倦无力的毛病还是看不透,让他们深刻意识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燕馨宁不死心,又让画眉去请孙御医。孙御医询问了病人症状和其他大夫的看诊情况,直接推脱了,不来。燕馨宁没办法,只好派人去县衙报案。简家逼女儿做妾的事早就传出去了。今早失窃的事一传出来,清水胡同的邻居们都说简家不做人,遭了报应。简家自从来了清水胡同,跟邻居们来往少,关系处的不好。刚来时邻居们送礼巴结,是想着通过简家搭上府主府的人。结果,简家接二连三出事,也没见府主府的人露面,邻居们都觉得自己送的礼打了水漂。他们对简家意见很大,一有机会肯定是大力贬低拉踩。通过清水胡同的人“热心”宣扬,简家人断腿又失窃的事传得沸沸扬扬。何知县最烦接简家的案子。因为凡是跟简家有牵扯的案子都是无头案。到现在还有几个案子没有头绪,无法结案呢!但又不能不接,真是烦死了。文书做了笔录。何知县又派衙差去简家查看现场。很好!连个脚印都没有,怎么查?何知县很郁闷。始作俑者简月看着桌上的银票和布匹首饰,咧嘴直笑。不过看到用油纸包了一层又一层的两千两银票,眉眼又陡然冷沉下来。钱氏一直以家里没钱为由奴役原主,谁会想到简家一直藏着一笔巨款。这笔巨款原主记忆里有模糊的印象,好像是燕家接燕馨宁回去时给的谢礼。也应该说是了断费。燕修远也应该没想到,他想跟养了女儿几年的简家了断,燕馨宁却不想了断。还妄想把简家拉起来成为自己的助力。昨天简月回来后,傍晚部掌柜过来透露了主子要教训温大公子的事,简月便给了部掌柜一瓶毒药丸。而简家失窃的事,却是简月派伏五几个做的。简家不断无底线闹腾,说白了就是吃喝不愁闲的。如果吃了上顿没下顿,你看他们还有力气闹腾吗?中午,温大公子又突然疯癫,有了早上的经验,伺候的下人赶紧把他捆起来。就好像掐点一样,发疯半个时辰恢复正常。恢复正常的温大公子最不堪的一面被下人看见,心里的羞耻和愤怒无处发泄,于是把捆绑他的下人全让护卫拉下去处理了,又换了一批新的下人。向家里求救的书信从早上已经发出去。上京离燕陵府只有两天的路程。如果快马加鞭,中途不歇息,家里人明晚就能到达。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温二爷和温大公子心里都清楚,酒楼酒肆失火和遇袭中毒,都跟简月脱不了关系。不然,怎么会那么巧,头天刚跟她发生了冲突,当晚温家的产业和人就出了事。当然,不管是温大公子还是温二爷,都不认为一个乡下土妞有本事跟温家抗衡……:()掉在地上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