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月丝毫不慌:“大人,我一直跟着神医师父在月宅学医,极少回家。我也从来没见过温大公子,怎么可能会愿意给他做妾?他们去家里抬人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件事。我当然不愿意,但是没想到他们居然拿着大刀强行抢人,这跟土匪强盗有什么区别?”温大公子讥笑:“你不愿意?但是你的父母愿意得很。他们收了本公子的钱和礼物,很愿意你给本公子做妾。”“那就请温大公子找他们去要人,不要来骚扰我,你们之间的交易跟我没有关系。”温开泰接话:“你不是简大成夫妇的女儿吗?你爹娘让你做妾,你敢不从?”简月呵呵:“我是神医弟子,想嫁人的时候做人正妻不香吗?为何要自甘下贱去做妾?你们告我骗取你们的钱财,请问你们谁给我一文钱了?”“钱和礼物你父母收了,你耳朵聋了吗?”温大公子朝着简月怒吼。简月掏掏耳朵,不耐烦回怼:“谁收了你的钱,你就去告谁。”说着,简月又对燕修远道,“大人,温家告我伤人致残我不认。当时,他们拿着大刀闯进院子抢人,我为了自保,才让跟随的小厮挡住他们。当时情况很混乱,动起手来难免有个磕碰。再说,他们人多,眼看不敌,民女情急之下才撒了痒痒粉自保。请大人明断。”“你个贱人……”温大公子额头青筋暴起,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啪!燕修远猛拍惊堂木:“肃静!”温锦鸿按住温大公子肩头,对燕修远道:“大人,纳妾文书是在衙门盖章生效的,总不能经衙门公证的契书都是无用的废纸吧?我们温家不管谁同不同意,只依法办事没错吧?”燕修远皱眉。温家有纳妾文书,对简月非常不利。如果温家非要拿着纳妾文书说事,还真不好办。茅神医冷哼一声:“看温大公子眼底赤红,思乱神散,像是绝症之相,不知能不能撑到纳妾的那一日。”温大公子身形一晃,神色慌乱:“你,你胡说!”温锦鸿一凛,下意识去看温大公子。温开泰也紧张看向温大公子。他们怎么忘了他身上的怪病了。可恨那些庸医竟然查不出元熙被迫吃下的是什么毒丸。只听茅神医自顾自说道:“中七日癫者,每天早中晚发病半个时辰,七日后理智全无,血管爆裂而亡。”温大公子骇然变色,怔怔看着茅神医,突然暴跳而起:“是你,是你下的毒对不对?老东西……呜呜……”温开泰一只手死死抱住他,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燕修远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觉得这个案子不需要审了。果然,温锦鸿眉眼阴沉看着茅神医,抱拳行礼:“愚孙莽撞,冲撞了茅神医,请茅神医大人大量,救愚孙一命。”茅神医抬着下巴,看着房梁,好像没听到温锦鸿的话。温锦鸿:……好气!温锦鸿只好对燕修远道:“大人,可容我们私下商量一下?”燕修远一拍惊堂木:“退堂。”茅神医和简月转身向外走,直接无视温家三人。门外看热闹的没想到是这样的反转,看样子是吃不到劲爆的瓜了,吃瓜群众表示非常失望。温家三人跟在两人身后出来。温锦鸿快速追上茅神医:“茅神医,可否请茶楼一叙?”茅神医斜睨他一眼,淡淡问:“有这个必要吗?”温锦鸿连连点头:“有必要,非常有必要。”茅神医哼了一声:“那就走吧!”半个时辰后,茅神医和简月走出顺香茶楼。两方已经私下协商好,各撤回自己的诉状,温大公子去衙门消掉留底的纳妾文书,此后再不打简月的主意。另外,再拿出两万两买解药。茅神医勉为其难答应了。简月也知道不能要了温大公子的命。她羽翼未丰,还没有能力跟一个世家大族杠上。不过,让温大公子跟孟沅一样还是可以的。麻烦以雷声大,连雨点都没有的方式解决了。温二爷被痒痒粉折磨得奄奄一息。等他想起简月还抢走了他一万两银票,两方的纠纷早已尘埃落定,不宜翻案了。温锦鸿气得不行。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是好大的“一把米”,简直憋屈死了。温家不缺钱,但这么憋屈的退让却是第一次。这是作为温家人的耻辱。温锦鸿绝不想就这么算了。火烧温家酒楼酒肆的人一直没找到。套温大公子麻袋,给他下毒的人也没找到。这种明知道有帮手,却不知道帮手是谁的无力感令人很难受。赏菊会的时间到了。简月早上起来吃完早膳,穿了一身水蓝色衣裙,头发简单挽起,戴了两朵珠花,背着她的斜挎包去赴宴。这次出行带了伏云和木香。三人坐上马车,车夫依然是元十,马车向着城外行驶而去。燕家在城外有一个大庄子。庄子上不仅种庄稼,还种了好几个品种的菊花。每年秋冬季节,燕家庄子上的菊花都开得姹紫嫣红,非常漂亮。燕馨宁每年都会举办一两次的赏菊会,邀请名门贵女和青年才俊来庄子上一边赏菊,一边吟诗作对。凡是在赏菊会上拔得头筹的,肯定名声大噪,受人追捧。马车快到燕家的庄子时。简月就发现,直通庄子大门的大路两旁开满了黄的白的菊花。淡淡的菊花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令人心旷神怡。简月不得不承认,燕家庄子是个游玩散心的好地方。庄子大门口,谢楚娇和燕馨宁带着燕天宸燕灵珊正站着迎客。她们对着每一位到来的客人微笑,热情地请人进去。马车都停在庄子外面。简月刚出马车,燕馨宁就发现了她。想起二皇子拜托她的事,燕馨宁脸上的笑容一僵,眼底闪过愤恨。“简姑娘来了,快请。”谢楚娇亲热的打招呼声令燕馨宁回神。她迅速露出热络的笑容:“我还以为月姐姐忙得抽不开身,不来了呢!”旁边的燕天宸冷哼一声……:()掉在地上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