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同志,干啥的?”洪小亮刚刚和自己的合伙人在说饲料短缺的问题。林阳的突然出现,还真是让他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他下意识的推了推眼镜,上下打量着林阳:“小同志,我们在谈事情,你要是没别的事情就坐那边,别打扰我么。”洪小亮刚一米七出头。体重大概要到180斤,是个圆润的小胖子。看着岁数不大。三十岁左右。不过在七八十年代,这个岁数也算是中年人了。尤其是大背头还摸着头油,发光发亮。这打扮,一看就知道是南方人,而且属于是那种精致的男人。上海的精致,20年代就开始了。他仔细打量过林阳,才摆了摆手。林阳这一身的打扮,手上连一块上海牌的腕表都没有,也没有像他一样拿个皮包。79年做民营企业的本来就很少。这样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认识上海人的,而且还能认识做买卖的老板。“同志,你打包带走的红烧熊掌好了。”就在此时,老板一波神助攻,亲自把装着熊掌的饭盒递给了林阳。“洪老板,这小子好像有点门道,我们宁城国营饭店的这份熊掌,一份要五十块钱。”“这要是身上没点钱,还真是吃不起。”和洪小亮一起吃饭的,是宁耀祖。三十多岁。穿的中规中矩,是一套比较新的绿军装。很瘦,一看就知道小时候过得不好,一年吃不上几顿肉。这是当时全国大部分地区的真实写照。这年头,可以从胖瘦判断一个家庭到底有没有钱,有没有国营厂子的职工。林阳也不着急说话。听着两个人小声的嘀咕。随后,洪小亮才抬头看着站在面前的林阳:“同志,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吧。”“我叫林阳,来自成县。”“距离这里要好几百公里。”“不过我刚才听洪老板说你搞的养牛场需要大量的饲料,还要好的。而且我好像听你提起了上海一家饲料厂。”“上海距离宁城是远了点,但成县近。”“而且我认识的这位老板就是从上海来的,姓苏,叫苏晴。”林阳眯着眼睛,微微点头。“苏?”“上海人?”洪小亮一听,眼睛都亮了:“小林同志,你确定她姓苏?”“洪老板知道?”林阳刚才也只是试探性的问问。以他两世为人的经验来看,苏晴这种从上海来独自创办饲料厂,还带着家当来的,估计父母在上海应该至少是个什么国营厂子的领导。同样是国营厂子,上海的和成县的那是两码事儿。上海可是最早被迫开放的码头城市。当年全国抗小日子的时候,上海的租界还在唱着《夜上海》。就算是到了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上海的经济都是领先的。第一批的国内合资企业就是从上海发家的。他只是没想到,自己猜对了。苏晴家里,在上海的商界应该是有些影响力的。否则,这才刚刚改开不到一年时间。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要知道,林阳刚才说的是上海姓苏的,并没有说是什么厂子。洪小亮就这么震惊。说明苏晴家在上海可不是普通家庭。同时。林阳也相当震惊和佩服苏晴,估摸着都到了不愁吃喝的地步,还来西北这种荒凉到鸟不拉屎,需要政策号召,支援大西北才来技术人才的地方。“你说的真的假的,别是个小赤佬啊。”洪小亮再三确认。“这还能有假。”“不信我给你个电话,对面好像就是宁城的邮局,你打个电话到我们金川市问问不就得了,全市里谁不知道苏老板。”林阳说着,问饭店服务员要来了纸笔,写下来之前苏晴给她留的电话号码。这个电话是金川市邮局的。金川市的邮局在东南西北四个街道都有。“洪老板,我看这个小兄弟说的不像是假的,如果真的有你们老乡创办的饲料厂,说不定还能拿个最低价。”“现在宁城还真是没人做饲料。”宁耀祖小声说道。“成。”洪小亮想了想,站起身笑道:“小林同志你先坐一会,我去去就来。”“好。”“你就说成县的林阳给你说的。”林阳顺手递给洪小亮和宁耀祖一根烟。看着两人出门,林阳才点了根重新坐下,让服务员倒了一杯白开水。大概十分钟不到。洪小亮和宁耀祖就急匆匆的进了饭馆,他俩当着饭馆不少人的面,激动的握住了林阳的手:“林老板,刚才真是对不起啊,冒犯了。”“洪老板已经确定过了?”林阳眯着眼睛笑道。“确定了,还真是上海来的。”洪小亮上下打量着林阳,连忙点头:“只是没想到林老板还是你们成县的万元户,我刚才电话打过去之后说起你,邮局的那个女同志都在问你有没有婆姨呢。”“咳咳…这真是催婚催到外省了。”林阳尴尬的挠了挠头:“不瞒你说,我在我们县里也创办了一个民营企业,过几天准备开业,和洪老板算是同行。你搞的养牛场,我搞的是养猪场,顺道在县里开了一个饭馆,有时间到我们县里玩玩。”“林老板,晚上有时间吗?”“到我那里坐坐,顺便喝一杯。”洪小亮热情的说道。“时间嘛,挤挤总会有的,但像洪老板这样的同行,要是错过了可真就没了。”林阳笑道。“这话…对!”此时的洪小亮看着林阳是越看越顺眼,他也没想到来饭馆吃个饭,竟然还能碰到成县的万元户,关键是能给他介绍饲料厂的老板。上海来的苏老板,听这个名字,洪小亮都觉得靠谱。他贷款搞的那上百头牛,都在嗷嗷待哺,总算是能找到可靠的饲料渠道不被饿死了!:()重生1978,万元户从打猎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