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士,居士,不好了!”武浩在街上飞步至白林巷,径到林庸院门。门紧紧合上,武浩重重敲门,一边大喊着。咣当一声,院门倏忽之间打开,门扇朝两边退开。只见林庸,就站在门首中间,脸色淡然,道:“今日你不是回丹坊了么?怎么又回来了?”武浩脸色涨红,额头上沁出汗珠,急忙道:“居士,不好了,云落山鬼洞跑出了几只筑基期鬼物,现在坊市里都人心惶惶,不敢出去了。”“筑基期鬼物逃离?云落山不是布置了一座三阶阵法么,怎么又出这事?”林庸双眉蹙起,这可不是个好消息。于是连忙问:“你可知逃出几只鬼物来?”武浩挠了挠头,尴尬道:“小子并未问询,因而不知。”“不过我这儿有与七叔祖的传音符,居士稍等,小子先仔细询问一番。”武浩找了个角落,取出一枚玉符,灵力渡入,只见其喃喃自语。不一会,他迈着沉重的脚步,又回到林庸一边。“居士,七叔祖说至少有九个筑基期鬼物逃出,其中还有两头堪比筑基后期的强大鬼物。”“这些鬼物,逃出阵法之后,一直徘徊在云落山附近,不曾离开。”“镇守阵法的三位筑基前辈被鬼物打伤害,因此先行离开云落山,召集各大家族长老,并联系郡守府,合力剿灭鬼物。”“否则阵法受到内外夹攻,即使是三阶阵法,也会有分崩离析的时候。”“到那时,鬼洞中鬼物尽数逃出,天宁郡定会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我等修真者也不得不远遁他乡,撇弃故地。”武浩来之前,并未想这么多,但讲着讲着,他逐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的脸色忽变得煞白,说话得声音都有些微微的颤抖。武浩最后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微光:“好在,各大家族的筑基修士现在正在集结的路上,郡守大人业已出动。”“七叔祖还说,叫我们不要离开坊市,坊市布有法阵,且有三大家族筑基长老镇守,比别处安全得多。”“形势竟是如此危急?”林庸俯仰沉思,只觉得事来突然,那鬼物是怎么逃出法阵的?之前说的郡守派人去京师求援,怎么如今还不见人来?以至于到今天这一田地。自己在翠屏山待了数月,刚刚安顿下来,而且好不容易将声名打了出去,每日有人求丹,以此提升炼丹术。因而,林庸可不想天宁郡破败,弄得人心惶惶。届时求丹者少是小事,最重要得是自己之前的计划被彻底打乱了。至少得自己突破二阶炼丹师之后,再念迁移之事。为了使之前的一切不作流水,他也不能够在一边袖手旁观了。林庸将屋子封住,留武浩在院内,道:“本居士出去一趟几日,或留此处,或去丹坊,随你。”留下这一句话,林庸便匆匆出了院门,离开坊市。武浩尽管脸上疑虑,“居士您要去作甚”此句话还未说出口,林庸便一走了之了。现在不太平,水月居士又不在院中,我还是回丹坊里去。至少七叔祖还在那儿。武浩度量当前形势,心里自忖道。于是将双手合上院门,又回到了丹坊。翠屏山之外,白云叆叇,雾气迷蒙。山脚陆续有修士进入坊市,都是来此避祸的。尽管现在鬼物仍踯躅在云落山一带,但谁又能知晓它们会不会到其他地方来。那几只逃出的可不是一般的鬼物,堪比筑基修士。自己遇见了,小命不保。甚至有外郡的修士后悔不该来这里。从山脚至入口,一路都是修士。见此情景,林庸摇了摇头,人心已动。即使出逃鬼物被绞杀了,相当一部分人也不会再去云落山。谁都不想重蹈覆辙,赌上自己的性命。或许云落山鬼洞修士咸集的盛况,这次就要彻底了结了。林庸御剑而起,直冲天际,惹得下方修士仰首而望且心惊。许多闲言碎语被惹了出来,队伍骚乱。一位筑基修士,在他们的眼前,竟直接御剑飞走了。……林庸御剑飞在空中。穿云过雾,掠过飞鸟,晴日照耀。自听说云落山鬼洞以来,林庸还未去过一次。四个时辰后,林庸伫立空中。一座耸峙的黑色大山,映入眼帘。照他人记述,云落山乃是一座黑山,草木俱无,黑沙遍地,土质松散。再加上感受到其他筑基修士的气息,林庸便确定,自己到达了云落山了。阵阵动静自山后传来。若隐若现的法阵光幕罩住云落山,林庸听到了无数的嘶鸣,厉啸声。若是所料不差的话,这声音应当就是那鬼物的。如此密集嘈杂,简直不敢想鬼物数量到底有多少。正要御剑飞往山后,前去一探。林庸忽转首,眼神一凝,无比犀利,“谁?”没有动静。无人应答。林庸冷冷看着地面,“不出来是吧?那我就客客气气地把你打出来!”陡然一掌拍出,灵力至寒,触及沙地,霎时冰霜凝结,寒气渗入地底。哒哒儿声。一只骨杖,刺破冰层,从沙里钻将出来。那手持骨杖的,赫然是一具黑骷髅。幽绿的阴火当作瞳孔,骷髅身上还有生前旧衣,浑身的气势,比之一些筑基初期修士还要庞大。林庸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怪物。莫非,这就是云落山鬼洞中的鬼物?:()修仙:我有一颗聚灵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