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赞叹道:“真是神奇的肌肉记忆啊,看来小山医生说的没错,虽然记忆被清零但是并不影响你判断能力和行为能力……嗯?你的表情……你不舒服吗?”
云居久理看着纸上的那把羊角弯刀。
她的心脏忽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导致心脏跳动频率降低、耳膜微微嗡鸣、眼前的视野被聚焦在纸上完全看不到其余任何事物。
这种感觉和上次看到“方块a”的时候很像。
但要远比上次强烈很多。
这种情况保持了很久,直到松田阵平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才让她从这种灵魂被分割的状态里回神。
“你脸色怎么这样?”他摆正云居久理的肩膀,让她面对自己。“你不舒服吗?”
云居久理的声音也有些木讷:“不,我、我就是觉得这把刀……让我感觉很熟悉。”
但她想不起来为什么会让她觉得很熟悉。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就像是饥饿很久的人闻到了食物的味道,可是无论如何寻找都没有办法找到食物的来源。
松田阵平说:“当然了,从那把刀的磨损程度来看,应该是你携带在身边很久的。”
云居久理想不起来。
但这是她从失忆之后,第一次有这样的特别情绪。
这张画有羊角弯刀的图纸,被她如获至宝地捧在手里。
一晚上的时间里,云居久理都在盯着这张纸看。
但并没有唤醒藏匿在她内心深处的什么记忆。
直到后来云居久理趴在案桌上疲倦地睡着,松田阵平才好笑地从旁边摘下来他的外套,套在云居久理的身上。
“真过分啊,让我来帮你回忆结果自己却先睡着了。”
他笑着说,但没有把云居久理叫醒的意思。
云居久理睡着的样子很乖、很安静。
她的肩膀微微隆起,脸埋在臂弯里,像是一只刚刚飞出鸟巢的雏鸟用翅膀保护着自己。
耳畔的碎发扫在她的脸侧,好像让她有些不太舒服。
他伸手撩开她的碎发,看着她净白如瓷的肌肤泛着睡意的绯色,那微微卷起的睫尾每一下颤抖都轻扫他的心底。
是某种奇怪的瘙痒。
直达他心底里的痒。
他拿起云居久理用过的画笔,也撕下来一张纸。
他咬着笔盖,一笔一划地在白纸上描绘着她睡着了的模样。
然后,在画完之后塞进了云居久理第二天要背走的背包里。
翌日。
云居久理精神抖擞的坐在自己办公桌前,等着妃英理的客人过来。
栗山绿过来给她打了个招呼,然后看着云居久理从背包里拿出来一张纸,被上面奇形怪状的简笔画吸引。
“哎?这是什么啊?”栗山绿好奇道。
云居久理瞥了一眼:“松田君瞎画的。”
吃完早饭的时候还提醒她到了事务所一定要看,搞得神神秘秘的。
“画的什么啊?大头、小身体还有两条超长的胳膊……”栗山绿笑道。
完全不知道纸上画的是自己的云居九理认真猜测:“可能是绿巨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