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好痛。”眼泪不可抑制顺着眼眶流出,于斌叫着,哭着,精致的脸因为红肿狼狈不堪,眼泪横流,那是他一辈子都没有经历过的丑态,只知道悲哀的乞求,无力哭泣。
“救我,好痛,宋则成,宋则成,我好痛,好痛,救救我。”
奥本·米切尔又狠狠抽了一鞭子。
于斌起初的挣扎嘶鸣变成了惨叫,一声声,强烈的,痛苦的,身体被撕裂,千刀万剐,痛楚流经四肢百骸,连呼吸都是一场漫长的酷刑。
奥本·米切尔陷入强烈的欲望中,每一鞭打在于斌身上都让他紧张,鞭子与皮肤接触的声响刺激着他的耳膜,让人更加的激动兴奋。
于斌脑袋里什么都没有,只有痛苦,无尽的痛楚蔓延在尽头,像是用血浇灌的妖冶的花。
很久以前于斌就在想,倘若他是白予辰,无论经历什么,他也绝不会自我堕落,他自以为很坚强,但当生活和灾难真的走到他眼前时,于斌才发现原来在痛苦面前,其他所有的一切都会化为灰烬。
自尊,骄傲,冷静,那些他曾以为自己永不丢弃的东西,却在无数个此刻清晰的让他意识到,原来他永远无法体谅白予辰,因为他没有经历过那样的痛楚。
原来无论他多努力多真心,宋则成也依旧可以将他弃之如敝。
他最终还是活成了第二个白予辰。
将于斌送去奥本·米切尔那仅仅三个小时,宋则成却一件事都没有做,他没有办法静下心来批文件,更没有办法让自己什么都不去想。恰恰相反,一种无言的恐惧和害怕强烈占据了他的心,坐立难安,甚至无法正常的冷静下来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他频频看时间,又总忍不住把今天见到于斌时的所有细节回想一遍,翻来覆去,心跳如鼓。
他想起了餐桌上那满屋子热气腾腾的饭菜,想到了当他破口大骂毫不留情的痛恨对方的背叛时,于斌苍白的神色和倔强的否认。
他说他没有。
那时候他好像很难过,悲伤表现在眼睛里,难以抑制的绝望和痛苦。
他没有解释,而自己也没有给他解释的时间。
可解释什么呢?所有的一切都摆在眼前?
宋则成指尖微微发着抖,他剧烈喘着气,胸口起伏着,那一瞬心跳的感觉那样强烈,痛楚却让他难以呼吸,无法抑制的恐惧。
好像有什么即将在生命里彻底消失,骨肉分离,千刀万剐。
“不。”他忽然痛苦的捂住脸,眼泪无知无觉间顺着指尖溢出,心痛到窒息。
明明已经打算放弃了,为什么心痛的感觉还是那样强烈?
为什么明明先绝情的是对方,他却像是屠宰一切的恶魔,心里反而升起强烈的难过和愧疚?
到底是那一步做错了?
到底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