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做什么,都无法改变自己在对方心里的看法。
他所做的一切,变成了徒然和垃圾,最后不屑一顾。那种状态很操蛋,更多的是无力,什么都做不了,越做越错,越做越把对方推的更远,可他那么怀念以前于斌一心一意满心慢情都是自己时的感觉,但那些却如同风中的沙,散了一地,即使想要补救把它握在手里,也已经来不及了。
于斌从他身边经过时手腕被抓住,紧跟着就力往怀里一拉。
但宋则成没能把人抱个满怀,于斌下意识的动作比脑子要快,他练习过的那些防卫迫使他另一只手利落的扬起,而后毫不犹豫狠狠给了对方一巴掌。
宋则成偏着脸动作停住。
于斌的动作却没停,目光在宋则成身上,眼神,嘴角,浑身都散发着难以遏制的寒意,而后没有停顿的将宋则成的手甩开,步子如往常般平静往前。
但他走了还没两步,宋则成突然又拽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扯,那力道极大,宋则成的指尖拽的很紧,于斌整个人都被他拽的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紧跟着小腿肚一痛,浑身不受控制的往后仰倒,直直倒了下去。
那条路还没修完,一片黑黄的沙土,于斌后背猛的一痛,后脑勺也重重的磕了一下,那一刻他脑子没有太多的感觉,更多的是身体上最直观的感受,虽然不是痛的不能忍受,但却让他好半天身体都没缓和过来。
宋则成忽然沉下身子俯视他,脸上出奇的平静,嗓音却极致的低沉危险。“你觉得我不会,是吗?”
于斌猛摔一下,整个人根本没反应过来。他愣怔的看着宋则成。“什么?”
宋则成却没回答,他漫不经心的把人从地上拦腰抱起,而后往大片的油菜花田深处走。
最开始于斌摔下去的时候身子痛到发麻,现在仍是,浑身几乎使不出什么力气。但于斌已经意识到宋则成对于刚开始那一巴掌有多生气,明明他的表情没什么异常,但心底却深刻的意识到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没等于斌想明白,宋则成已经原地把他放下,紧跟着整个人都压上来。
于斌下巴被狠狠捏住,被迫承受对方强烈的,憋屈的怒火。比起情人间的舔抵,那吻更像是霸道的掠夺,占有。
好像自己在虎口之下,却连简单的挣扎都做不到,只能被动的,任由对方摆弄,发泄。
那天晚上管家等了很久都没能等来宋则成,也没在油菜花田路上见到回来的于斌,他心里又着急又慌张,唯恐宋则成回来发现于斌不见。
但他等了很久,宋则成的手下也在附近周围的森林里找了一轮接一轮,可就是没看到人的影子。
不知过了多久,某个点的时候宋则成终于抱着昏迷过去的于斌回来,两个人衣衫都有些凌乱,宋则成的西装外套包裹着于斌,可老管家还是一眼督见于斌脖子和手腕处的青青紫紫,眼睑紧闭,苍白的脸上布满泪痕,一只手无力的垂下来,孱弱的可怕。
老管家已经快吐出来的关心和担忧顿时咽进肚子,口中失语。
宋则成没管他们,抱着人大步就往楼上走,客厅里站着的女佣一个个不敢吱声,好像他们突然消失,又突然的回来,都比不过宋则成现在阴沉的心情重要。
老管家朝其中几个女佣招手示意,安排她们上楼随时等待宋则成的召唤。
但宋则成全程没召唤过她们,一个人抱着于斌去浴室帮他清理身子,洗干净了拿浴巾擦净水,最后给人穿上睡衣放床上,自己去冲个澡,冲完后脸上没什么表情,独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所有人心里都明白,已经发生的事情不可能当作没发生过。
于斌的反抗是发了一夜高烧,半夜的时候惊动了很多人,宋则成的所有私人医生都开车过来,还有医院的一些专业团队,火急火燎,乱成一团。
宋则成站在房间门口抽烟,脸上没什么表情,烟却一根接着一根。
最后医生走了一些,于斌打了一夜的吊针,第三天早上才迷迷糊糊醒过来。
他虽然虚弱苍白,但见到宋则成时表情却没有丝毫的缓和,依旧是冷冰冰的,好像连一个眼神都不再愿意给。
宋则成似乎没在意,大步走到他床边捏住人下巴来回看,最后面无表情的点了下头,赞同道:“恢复的不错。”
于斌抓起床头的水杯砸过去,声音冰冷又沙哑。“滚出去。”
宋则成终于有了些表情,他勾起唇角笑笑。“嗓子都哑了,那天你浪i叫的我都想捂住你的嘴。”
明知道对方是在故意激怒自己,但于斌还是控制不住想生气,他胸膛剧烈起伏着,身体抑制不住的在微微发抖。
宋则成看着他这模样,心里竟微妙觉得这样的于斌远比那个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于斌要好,他想在床边坐下来,但于斌又抓起柜子上的什么东西朝他扔过来。
他的气息很不稳,就那么简单几个动作都足够让他气喘吁吁。
宋则成见人也惹的差不多了,抬起步子就往门口走,不再站着挨人的眼。
转身已经走到门口,有什么东西却正正好砸到他的背,宋则成回过头来,就见于斌通红的眼眶里还带着屈辱的泪水,此时正充满恨意的瞪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