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于斌已经不是他的人了。
“松手。”于斌将他拽紧的手指掰开,神情冰冷,似乎不愿再多说一句。
宋则成心中一痛,居然鬼使神差的松了手,任由于斌转身离开。
他原地僵立的站了许久,有人几步走到他身后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的询问着。“宋总,人还抓吗?”
思绪渐渐回笼,宋则成抬手挡住脸深吸口气,薄唇缓缓吐出一个字。“抓。”
于斌在厕所没看到人,只能拿出手机给厉齐打电话,等了一会听见一阵熟悉的铃声从厕所隔间里传出,而后是厉齐手忙脚乱的接了电话,声音有些沙哑。“怎么了?”
“没什么。”于斌顿了顿,觉得自己可能有点过于敏感,但他还是如实把事情说了。“我刚才在外面看见宋则成,我们要小心点。”
厉齐那头停了会,又说:“你在厕所?”
于是很快就把电话挂了,直接在厕所里吼一嗓子:“等一下等一下,我马上好。”
幸亏厕所里人不多,要不然于斌必定尴尬。他在厕所门口站了一会,有几个穿着黑色衣物的斯文男人正好往他这边走。
于斌让开路,但很快的,那些人进门时又转了个方向,径直往他这边抓来,于斌下意识侧开身子,两下躲开往后退,身后一只手突然拿着手帕紧紧捂住他的口鼻,挣扎间吸入几口帕子里的气味。
他心道不好,意识一沉,挣扎的手脚顿时失力,身子径直往后倒下。
那几个黑衣男人拽手的拽手,抬脚的抬脚,两下把人抱了下去。
等厉齐动作迅速的拎好裤子出来时,人已经不见踪影,他匆忙洗了个手,来回走到门口又叫了两下也没人应,直到有画展的管理人员过来提醒他要小声,厉齐才心慌意乱着急的要给于斌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厉齐这才半确定有人已经把于斌带走,着急的去给下属打电话。
“查查宋则成最近在做什么。”厉齐皱着眉,神色阴沉。“于斌不见了,把场外拦起来,看见有宋则成的人就抓住。”
而后很快挂断电话。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宋则成根本没把人弄晕带走,而是直接让人把于斌藏在了画廊楼上的一个房间,连屋都没离开过。
厉齐心忧则乱,还一心以为宋则成已经绑了人离开画廊,打电话叫了剩下的下属就匆忙离开画展,直奔宋则成公司去了。
宋则成这次扳回一城,若按平时早就得意洋洋的打电话炫耀了,但这回心情实在太差,就算自己已经坐在昏迷的于斌床边也仍然甩不出几分好脸色来,他心里憋屈难受到不行,最后不知怎的居然颤颤巍巍的在床边坐着抽起了烟。
他暂时没打算走,更没打算现在就把人带回别墅。
宋则成想起之前于斌那苍白失色的模样,以及离开时冰冷的瞳眸和决绝的样子,心里顿时又凉了一半。
他已经不再喜欢自己,更不会因为任何的东西被绑缚住,就算自己抓得再紧,困的再严,于斌也不会给自己多少好脸色,他已经不爱自己了。
于斌已经不爱他了,他爱上了别人,还那样轻易的和别的男人做i爱。
怎么会?感情怎么可以变化的那样快?
明明他还清醒的,不可控制的喜欢着于斌,可在知道于斌同样也清晰却疯狂的爱着自己时,于斌却适时的抽身而走。
不公平,这一点都不公平。
凭什么最后一直惦念着这段感情的人是他?凭什么于斌离开他后就被一个两个三个的人包围着拥上去?明明一开始于斌什么都没有,他有的只是自己的恩人。
最开始培养于斌的人是他,最开始认识救下并送出国的人也是他,可最后为什么,放不下的是他,纠缠不舍的还是他?
宋则成看不通透,他忽然很想静下心来问问于斌,但他此时并不冷静,相反他的情绪很焦躁,几乎临近爆发边缘。
他掐了烟踩灭,回头附身到昏迷的于斌前拍拍他的脸,声音低沉又泛着哑。“醒醒,我有话对你说。”
于斌吸了迷药,一时半会根本醒不来。他就那样安静的,平和的睡着,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宋则成兀自盯着他看了一会,心头压抑的情绪突然控制不住的爆发出来,捧着于斌的脸厉声就吼。“我叫你醒过来,你i他妈听不见吗?”
他们凑的那样近,宋则成胸膛剧烈起伏着,鼻尖对着鼻尖,呼出的热气就那样赤i裸的吹拂在对方脸上,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热度,带着一点点清淡的香,久违异常。
一个是那样的怒不可揭暴躁疯狂,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床上的人撕碎再拆吃入腹,另一个却睡的那样静谧,什么也不知道,在不醒来之前,他可以一直对宋则成保持这样温和又毫无戒备的状态。
142远比现在要好
可一旦他醒来了,剩下的只有冰冷和憎恶。宋则成有那么一瞬忽然希望他不要醒,这辈子也不要醒。可不醒,他又看不见那样鲜活,笑起来让人惊艳的于斌。
于斌昏迷了很久,宋则成坐在床边焦躁的抽着烟,一根接一根。
他心里有些难过,有些愤怒,但更多的是不知所措以及面对于斌醒来时会是怎样一个态度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