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小妹,断婚回家了,我原本的亲事也没成,我娘这才找你说亲。”
张刚这话柳氏就很不爱听,张家与马家寨的亲事早就定下了,那时候她还在······没法插手,当初还可惜了好久,后来听说那家看不上张家变卦,哼,就张家这狗窝,换是她也不乐意。
随手捏了一个手势,不过片刻道:“原来如此,你们兄妹本不相冲,只是现在阴盛阳衰被压制,破了原本的福相。”
柳氏一通胡诌,又是诱导又是分析,不过半个时辰的样子,不仅张刚深信不疑,就连原本还忌惮柏家的张得旺都觉得有道理。
刘氏重新端饭进来,丈夫和儿子已经求破解之法了。
柳氏却拿乔,顾左右而言他,恰好饭菜上桌,借着吃饭缄口不提破解之法。
吃过饭时间不早了,天色却依然大亮,她衣服上污渍很是明显,根本就出不了门,又借口法力消耗太过得休息。
刘氏将人请到西间,别的不说,那祸头子把炕褥收拾的很干净。
及至傍晚霞光尽落夜幕降临,柳氏才从张家出来,原本她想多待几日,但今儿这出,她一刻钟都不想多待,若非为了避人耳目,哪需要等到天黑才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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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人极力挽留,什么天黑夜路不好走,多待几日不妨事儿之类的车轱辘话,柳氏连听都不想听,下午两三个时辰,一家子窝囊废竟是连一个整治那死丫头的法子都没想出来,她真是受够了。
她不主动说,是不想让人觉得是她记恨在心,给张家出主意报复,可张家怎么就自己想不出个法子来问问是否合适,真的是榆木脑袋。
见人已经上轿,在院里站大半天没吃一碗饭喝一口水的汉子稳稳抬起轿子,张强突然道:“孩儿沟那边确实不大安稳,不如歇一晚天亮了再走。”
柳氏藏在袖子的手狠狠捏住帕子,借着天色暗看不清瞪了他一眼,道:“不牢操心了,你家的事儿你们自己上点心。”
然后八人抬轿,上山进入后山林子。
“用最快的速度去对子房。”
最近的对子房也得走两三个时辰,一整天滴水未进的汉子越走越慢,甚至轿子打起抖。
好在月亮上来,洒下些许光亮。
柳氏低低咒骂了声,示意停轿,解下腰间荷包拿出“丹药”,每人一颗,八个汉子麻木的像是提线木偶,接过黑乎乎的丹吃下,再抬轿启程时,明显平稳了,速度也与白日出山时相仿。
柳氏坐在轿子上面无表情,衣袖里的手却飞速的转着一串佛珠,腰背僵直,林子里稍微一点动静都能让她发抖。
“呱——呱呱呱······”
头顶突然响起老鸦的叫声,好像老妪嗓子嘶哑却又不甘心的吼叫,柳氏一个激灵,拔下头上的桃木簪子攥手里,闭眼无声吟诵: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
且说谢烨这边,柳氏才刚上山估计还没进林子,杨氏就已经来报信。甚至杨氏走后,翠儿还兴致勃勃要扮鬼追上去吓人,被她拦了下来。
“心虚的人哪里还需要故意吓,走夜路自己就能把自己吓个半死,就是不知道她从张家打探出来啥没。”
谢烨这次是真没想出手吓人,万一玩脱了把人吓死,白云岭就真跟黑熊寨要结仇了,而且说不定那婆子是县令大人政绩上亮眼的一笔,不能坏人前程。
翠儿摇着蒲扇撇嘴,原本她也得觉得仙姑神秘又威严,只是大哥听不得仙姑,家里便很少提及,结果听大嫂一分析,她就觉得是自己太傻。
不是没听说过走街串巷的游医神棍最容易骗人,只是没想到就发生在自己身上,而且那人明晃晃行骗这些年,这多人竟是没人觉得不对劲。
“大嫂,我们是不是就是你常说的‘人傻钱多’?”被骗了这么多年,还依然奉若神明,真是够傻啊!
谢烨笑道:“最多算是有钱没地儿花。”
要是在山外,说媒保纤有官媒,有名声在外的媒婆,合八字卜吉日有寺庙有道观,选择多的是,哪能被一个人一直骗!
“也不知道你大哥现在走哪了,这次要是柳氏从张家拿到消息,会对他们后续行程不利啊!”
翠儿却是看得开,“放心吧,要是真得了消息,哪会等到天黑才上路,说不定下个月马驴子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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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个对白云岭知根知底的人来打探消息,更容易得手,且马驴子可是白云岭的人,人回自己家名正言顺,她们又不能拦着不让人回家。
谢烨没想到还真让翠儿猜准了,只是来的不是马驴子,而是自家陌生的亲戚。
此时,距离柳氏离开白云岭已经有一个多月。
“那就是大姐夫,我当年见过,不过那时候没现在这么老。”翠儿低低解释
柳氏派了柏敏女婿马大江来,不仅出乎谢烨的意料,就是柏恭也觉的意外,对着妹夫没好脸色。
对于马大江这个妹夫,柏恭以往心里是瞧不起的,可给妹子说亲,这人勉强算能配得上,至于后来为了给老九娶亲让妹妹当共妻,他知道亏待了妹妹,可······
马大江其实对这个大舅哥也没啥好感,这次能出来,还是他对二叔家有用处,不过他也不能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