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缓解气氛,开了话题引导大家聊天。
“有这场雨,家里菜地好几天都不用浇了。”
有人附和,有人淡漠。
“八哥,地里庄稼趁着这波雨水能好好长长吧!”
听这话,老先生好奇,“你们还种地?”
见终于有人搭话,柏俭来了精神,戳弄着柴火道:“我八哥家后院种了点麦和豆子,长势还不错。”
也不知是认可,还是表示自己知晓,老先生点头。
良久,饱经沧桑的声音响起,“山里没平地,可也不是不能种地,就得你们下狠力收拾,不过你们打猎卖野物也还成。”
老先生说着环视一圈汉子,语重心长道:“就是买粮不方便,一趟一趟的背,也不是个事儿!”
柏俭却没觉得有多难,笑道:“祖祖辈辈都这么过来的,再说我们有的是力气,这都不算啥!”
老先生叹一口气,没再说话,气氛又沉闷下来。
没想到才热起来的场子又凉了,柏俭有些气馁,手里的柴棍敲打炭火,带起一串火星。
回想着此次出山,眼睛一亮,好奇道:“八哥,你认识冤大头啊?”
冤大头?柏苍疑惑,抬头看去时眼里尽是茫然。
别的汉子却是来了兴趣,有人笑问:“阿苍,你跟庄老爷认识?”
柏苍这才了然,摇了摇头,低头耷拉眼皮看向火堆,“不认识,上次出山倒是起了龌龊。”
一句话解释了缘何那日在街上麦芒对针尖的架势,也打消了有些人深究的心思。
但,不问不代表不想!
尤其是张强、马进,上次两人跟着一道出山,自是知晓“龌龊”实情,可那人来势汹汹,明显是专门找茬。
结果,因着县衙差役和珍馐楼管事插一脚,灰溜溜走了,可前几日又包圆柏恭他们的野物,加之这次那人说的话,两人不由怀疑,是嫂子跟那庄老爷有过节。
如是猜测,两人看向柏苍的眼神不自觉带了出来。
柏俭却还在自言自语,边拨弄柴火边道:“我二哥说他是个人傻钱多的傻大头,光想着显摆心里没成算,可我咋觉得那人就是冤大头!”
经不住激,受不了别人阴阳怪气,偏还觉得自己财大气粗,无时无刻想显摆,这可不就是冤大头么!
“管他呢,咱们东西卖出去就成。”张强起身,将草席铺在门后,道;“我睡一睡,你们小点声儿啊!”
“哈?你呼噜声小点别吵我们才好。”马进揶揄。
如此一打岔,话题不再继续,不过十几息的功夫,张强的鼾声响起,众人无奈对视。
夏日的雨,来得急,去得也快。
两刻钟的功夫,原本一声接一声,恨不得将大地震裂的雷鸣渐渐消散,只远方偶尔传来一两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