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静原打开看了下,里面是暖贴和红糖。所以,陈砚是早就发现了自己不舒服吗?她拿了一片暖贴出来,撕开:“谢谢你。”陈砚没说话,车辆继续前行。宋静原偷偷扭头看他,他开车的样子很好看,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搭在方向盘上,那颗黑痣有些晃眼。顺着手指的方向往上看,是性感突出的腕骨,但宋静原忽然注意到,陈砚的手腕上,有一节类似于手链的东西,但是被外套布料遮挡住了一半,她看不清。那天在电梯里,几个小实习生的话自动在她耳边播放。——我刚才瞥见,他手腕上带了个类似手链的东西,虽然没看清,但那绝对不是男生的饰品。——而且你们看帅哥那副冷淡无情的脸,像是会带手链的人?——肯定是女朋友的啊。她觉得一定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连带着脑子也不清醒起来,否则她绝对不会盯着那看了许久,然后问出这句话。“陈砚,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如果有的话,她坐在这是真的不合适。陈砚听见她的话,猛地踩下了刹车,轮胎和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划破了车里的静谧。宋静原毫无防备的向前倒去,多亏了安全带锢着她,她的脸才没有与前面的仪表盘亲密接触。陈砚扭头盯着她看。眸子里压抑着火气。“要是不想坐你就下去。”宋静原收回目光,转身想要推车门,陈砚却忽然扯着她的手腕,将她按在车座上,力气很大地捏着她的下巴,脸上情绪不明。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明明很近,宋静原却觉得他们之间隔了千万米的距离。“让你下车你就下车。”陈砚语气里多了几分咬牙切齿地意思,“宋静原,你什么时候这么听我的话了?”宋静原下巴被他捏的生疼,粗粝的指腹压在白嫩的皮肤上,很快就留了一圈红印,她想偏过头,但陈砚不让,直勾勾地睨着她。“当年我求你别离开我你怎么不听呢?”宋静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她极力压抑着情绪,但是眼眶还是一点点红了起来,一滴晶莹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陈砚松开她,烦躁地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敲出一根烟咬在嘴里,但是没点,许是想忽略掉身边人的存在,抬手打开了车里的音乐。后半程的车速很快,像是要把他心中的怒火都发泄出去一样,宋静原攥着身前的安全带,心中压抑着一口气,一动也不敢动。过了二十分钟,车辆在宋静原家楼下停下来。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明明没和陈砚说过家里的地址,他是怎么知道的?算了,不重要了。她解开安全带,推了下车门发现陈砚仍然没有解锁,试探着回过头提醒他:“陈砚,我到家了。”“今晚谢谢你。”陈砚靠在座位上半阖着眼,手指搭在方向盘上,那张痞气十足的脸上竟多了几分颓败。路过车辆的的闪光灯忽明忽暗地落在他脸上,宋静原不知道他怎么了,到底有没有听见自己的话,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车内的音乐旋律听起来有些悲伤,低沉的男声萦绕在耳边:“就让时间,给我们回答如果爱忘了,泪不想落下那些幸福啊让她替我到达”陈砚重重叹了口气,睫毛难以察觉地颤了几下,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一样,很久才开口。他的声线很哑,每个字都砸在宋静原心上:“我没有女朋友。”“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十二月,江北下了场大雪,气温一降再降。年底的工作任务往往是最重的,宋静原虽然才入职半年,但因为她工作认真负责,每次都能很快将该交的文件交上去,一众领导对她都很满意,李姐也开始带着她到外地出差。上周她跟着李姐去了京南,京南是个典型的南方城市,虽不像江北那么冷,但空气中湿度很大,出差那几天一直都在下雨,宋静原最受不了这种湿冷的气候,吃不好睡不好的,连带着胃病也犯了。回江北后,李姐给她放了一天假,她什么也没干,窝在家里躺了一天,起床的时候浑身乏力,一点胃口都没有,随便吃了几口粥然后又回到了床上。次日中午,她将新闻报表提交好,从椅背上拿起外套准备下楼买点东西填肚子,桌子上的手机“叮”一声,李姐给她发了条消息过来,说是让她吃过午饭后去办公室一趟,有工作要交给她。宋静原一边下楼一边回了个好,嘉然附近的小吃店不多,一到饭店就变得异常拥挤,宋静原不想排队等着,推开了旁边便利店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