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钻进里屋,不知去捣鼓了什么,很快便捧着个布包的小酒坛出来了。
“这是新酿的金银花酒,从村口溪边摘来的。我闲来无事酿了两坛,正说分给大家尝尝呢。“纪方酌笑眯眯道,“别客气。这花本来就是咱村子溪边生长的的,酿了酒,自然也该大家一同享用。”
那人张了张嘴,似乎不知该说什么。最终接过去,感激涕零:“谢谢,谢谢。”
“好了,快回家吧。”纪方酌说道。
这时,身后又响起个熟悉的声音,他一回头,就对上孙姨的目光。
纪方酌惊讶道:“孙姨,你怎么来了?前几日在药铺也没见着你啊,莫不是……”
“嗐,我没染上疫毒,莫要担心啦。”孙姨笑道,“我来看看你又酿了什么新酒呐?”
纪方酌余光投向方才那人,见他已经抱着酒坛一晃一晃出了小院,才转过来说道:“昨日我去你家采买新鲜花儿,结果你却不在。最后只得瞎挑了袋金银花走啦。”
“我知,我知。”孙姨说,“昨日我去镇上了,回来才晓得,他们卖了你一袋子金银花。哎,这季节金银花发苦,你怎么不买茉莉?”
“金银花性甘寒,能够清热解毒。如今疫毒尚未退却,还是多加防治为好。”
“好罢。”孙姨笑了笑,将一串铜板放在身边那张桌子上。
“你这番回来酿制药酒,没收大家的钱。这花钱自然我也不能收你的。”
纪方酌耸耸肩,无所谓的样子,笑道:“孙姨有心了。”
“过几日新的茉莉摘下来,我再给你送来。”
“好啊。”
纪方酌转身回屋,拿了小坛金银花酒,递给孙姨,露出有些俏皮的表情:“我要个大又饱满的,能做成花环跟手串那种。”
“懂你。”孙姨笑得两眼弯弯,“又是哄媳妇?你还说不喜花饰,看来还是挺好哄。”
“他啊。”
纪方酌抱着手肘,倚靠在墙面上,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低头笑了两声。
“他哪里好哄?一串茉莉不够。还须得要一碗酿白玉丸,一盅桂花甜酒,这才肯让人抱。”
“纪庄主的确如旁人所说,”孙姨笑道,“很宠苏公子呢。”
纪方酌摇摇头,笑说:“不。平日一般是他宠我。”
一来二去聊了片刻,又有几人进了酒庄,在何树那看过患处之后,过来纪方酌这里取酒。孙姨怕误了别人,寒暄几句便离开了。
走到门外,才看见个中年男子抱了坛酒,立在门边踟蹰不入。定睛一瞧,那人手里的坛子,不正是和自己一样的金银花酒?
孙姨奇道:“鬼鬼祟祟,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