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啧一声,“小弟简直成了康儿走狗了。”
沈怿道:“不许这么说弟弟,健儿只是很乖。”
沈怀抬手打了个哈欠,含糊一句,“我又没说错,乖的小狗一样。”
沈怿略微责备的看他一眼,起身道:“莫再胡言,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沈怀伸手扶他,“再聊一会儿,让听风去把轮椅给你推过来。”
沈怿一愣,赶忙拒绝,“不必,我自己回去即可。”万一听风过去取轮椅惊动女子,那姑娘说不准跟着就过来,到时候非要抱他回去可就好看了。
若还当沈怀的面,他可还怎么做人兄长!
昏沉
沈怀看他哥不答应又道:“那我送你回去,正好去你院里看下我的芙蓉花开了没。”
沈怿都要无语了,“翰林院再清贵,加上你月例银子,你至于连颗花都买不起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丞相府怎么苛待你了。”
沈怀叹口气,给沈怿身上他摸上去的泥巴拍掉,“哥你是不知道,”他一指院外,“这些花啊草啊可都是要花钱的,还一点不便宜。娘又说我玩物丧志,铺子收入她替我先管着,如今弟弟我啊,酒楼吃饭都快不敢去了。”
走至廊下,月朗星稀,沈怿怀疑看他,“真没钱去了?”
沈怀摇头,“钱还有,但得留着买花呢,奇芳阁的凌霜梅我眼馋好久了。”
沈怿……“难怪母亲要给你存着。”
沈怀再叹口气,抬眼看天上星星,懒散道:“我自认胸无大志,只想做个富贵闲人,终日养花弄草就极好,可爹娘竟都不能接受。”
沈怿道:“望子成龙才是人之常情,你年纪轻轻,他们自然想你努力上进。”
沈怀真心实意道:“爹位极人臣,沈家已是顶天富贵了,我再上进日子不也就现在这样?再说哥你是太子左膀右臂,人中佼佼,有一个儿子出息,其他一般般就很好啊,况且还有康儿健儿,完全可以再盼他们嘛,我又不辱没家门,可还有什么好努力的。”
二人年纪差不离,沈怀已是及冠之年,沈怿觉得他这么大人有自己的想法,自己当兄长的不该过多干涉,便未再劝,只道:“这话你可别直接了当就给父亲说了。”
沈怀摆手,“唉我知道,外人看爹温润儒雅,谁想得到他那暴脾气,打死人不偿命。我小时候就老想,娘给你生的斯斯文文,怎么把我生的就筋信骨强了,要我和你一样爹就不会老拿我当沙包了。”
近日昏昏沉沉,沈怿一时没想到沈怀居然有这想法,看样子还是小时候当沙包少了,沈怿有些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