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尘晔忽然正襟危坐,将昨夜在电梯里听到惊叫声后,如何联系小区物业,又如何说服而让自己前往查看的所有事,轻飘飘地缩到了最简短叙述了出来。
盛怀宁没想到自己竟闹了这么大一个乌龙。
先是歉意一笑,又很是认真地道:“突然发现,我对你的误解好深。”
“嗯?”
她吞咽了下,索性摊开了讲,“我以为你是想泡我,还把你当成了三心二意的渣男。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有些无地自容。”
“你送我回家,明明只是举手之劳,还错手链也是因为担心我的安危,我却那样恶意揣测你,我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了。”
“觉得愧疚?”贺尘晔皱了下眉。
她埋着头,没吭声。
良久,激动道:“不然我再请你吃顿饭吧,这次餐厅你来挑,就当是给我个弥补过错的机会。”
贺尘晔摇头,目光从玩在兴头上的溪溪,移动到盛怀宁的身上。
压平语气,“我看溪溪很喜欢你,过两天她就要回学校了,你帮我带她去趟理发店?”
这么微不足道的一件事,盛怀宁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声音都洪亮了不少,“那明天我去你家接她,还是你送她下来?”
贺尘晔微笑,“1501,劳烦盛小姐跑一趟了。”
别吵06
翌日早,天蒙蒙亮,晨风清凉,吹得露台外的花草植被摇曳不止。
或许是因为心里有了惦记的事情,盛怀宁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安稳。
卧室内时不时响起翻身的窸窣声,还有一两声长吁短叹。
盛怀宁眼皮耷着,手里捧着手机。
几秒钟过去,她泄气般垂下胳膊,烦躁到双脚在空中乱蹬。
这么多年,读书时有爹地妈咪,还有随身管家在旁。
毕业又有罗稚和小祺,她什么都不需要操心。
乍一下,要帮着别人带孩子,还真的有些力不从心。
盛怀宁懊恼了一整夜。
昨晚分开前怎就没想着问问,今天到底几点上去接人,接到人以后要去哪家发廊。
她坐起身倚在床头,翻着手机里跟贺尘晔为数不多的几条聊天记录。
渐渐发现了端倪。
这两次,她都是在凌晨联系贺尘晔,毫无例外都没收到回复。
这会儿不到六点,时间还早。
但昨天贺尘晔同意她的微信好友请求是在六点零五分左右。
似是为了验证自己的这一猜想,盛怀宁顿时精神了不少。
掀开被角,她趿着拖鞋去了客厅,在水吧台用水晶杯接好水,就放在手边。
时间一分一秒跳转得很快。
盛怀宁指腹摩挲着杯壁,不由自主地跟着开始倒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