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问景挠了挠头:“他小?孩脾气,我没?打?算跟他闹的。”
他接着问:“那你对江霄有意见吗?”
问得?委婉。
钟情?:“也没?有。”
他耸了耸肩:“他给?我的感觉还挺像我那群同事。”
看样子钟情?和他的同事们不来电。
苏问景没?再继续问。
青山蒙尘,钟情?无所事事地往窗外看去,外面的天是铅灰色的,和研究所的天一模一样,他好像还是那个天天蹲在研究所的研究员,偶尔得?闲去小?酒馆里坐坐,周围同事高谈阔论着加缪的存在主?义?和平克弗洛伊德的太空摇滚,而他在世界杯的直播声音里磕着瓜子昏昏欲睡。
无趣。
现在倒不无趣了。
因为他还有原主?的债要还。
钟情?:。
原来的这?位赛车手因为给?父亲治病欠下高利贷,又?和黑心俱乐部解约,加上违约金要倒欠五百万左右。
这?五百万只能给?原主?带来更不幸的生活,父亲重病不治身亡,高利贷又?找上门?,原主?不堪重负自杀。
钟情?穿来后,解决了高利贷部分,剩下的林林总总也不算少。
虽然对他来说不算麻烦。
他靠在车后背上,掀了掀眼皮。
那个架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被笼罩进雨幕里,背影笔挺,步伐利落。
雨滴从外面保镖队伍撑起的一排伞上打?过,溅进水洼里声音就没?那么?脆,钟情?只扫了一眼就移开视线。
这?位身兼数职的赛车手先生依旧要继续他忙碌的生活,钟情?从来不避讳麻烦,这?些在他看来是体验人生的一部分。
虽然他早已有预料,按理来说,穿到这?本书里必定少不了他的麻烦事,但是他没?有想到这?麻烦来得?还挺快。
这?天还是个雨天,他走进上班的酒吧,有围在那里讲故事的客人看见他和他击掌,他的眼皮莫名其妙跳了跳,已然有接下来要发生不好的事的预兆。
但是他并不在意,反正没?什?么?能比五百万更麻烦,他慢悠悠地和学徒打?完招呼,外面细雨蒙蒙,下得?利落。
潇洒俊逸的调酒师是hook酒吧新来的招牌,不仅长得?帅身材好调得?一手好酒,还极为风趣善于同客人打?交道,不少女客人会让他陪着打?点小?牌,男人有一双含情?的眼睛,常笑,不笑的时候单眼皮就会显得?有些凶。
钟情?一边调酒一边和面前的客人说些冷笑话,他自己还没?笑呢,染成栗色长发的客人就会笑得?窝进同伴的怀里。
显然这?位调酒师的拥趸众多,大?家很爱听他说话。
钟情?切割开冰球的动作流畅,这?时候一道金发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如果只是单纯的金发还好,不过当这?道金发无比熟悉且明显身处不利的境地时,他无法忽视。
江一恪醉得?晕乎乎地被一位形容落拓的男人拉扯走,大?概率已经失去了意识。
不过几天而已,又?碰上了。
该庆幸他是个不会见死不救的好人吧。
钟情?挑眉,和旁边的学徒说了声自己要去冰库拿冰后,就离开了吧台,他从后门?出去,冰库就在不远处,但是他的脚步在后门?门?口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