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快步搀扶回家,江清月连忙收拾了床铺,随后合力把宋砚小心翼翼地放在了炕上。“大嫂,冬梅,先帮我烧炕,还有多烧点热水。”几人赶忙分头去忙,江清月问了下二哥宋砚受伤的位置。然后就开始上手帮宋砚脱去衣服检查伤口。宋砚躺下缓了一会后,再次慢慢清醒过来,看了一眼她慌张的动作。便笑着出声宽慰,“别害怕,我没事,真的,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话音落,江清月已经脱去他最后一件里衣,顿时露出被鲜血浸湿透的纱布。江清月倒吸一口凉气,随即拿起剪刀小心翼翼地剥去纱布,狰狞的伤口顿时露在眼前。宋砚闷哼一声,“真没事,只是看着吓人。”江清月眼眶一红,语气也有些急了,“这还叫没事?你就逞强吧你。”说完,径直转身从热水里捞出帕子,拧干水轻轻擦拭起来。等伤口清理干净,江清月又重新给他上了金疮药粉,重新用干净的纱布包扎好。她包扎的时候,宋砚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她的脸上,见她似乎有些生气,便虚弱地扯了扯嘴角。故意发出一声:嘶——江清月也不上当,直接反问道:“疼吗?”宋砚嗯嗯点头,“疼。”江清月哼了一声,“活该!”宋砚,“”宋春山等人在旁边看得着急,本来还打算去镇上请大夫,这会见三弟这样,估计也是没事了。这才稍稍放心下来。宋砚的伤口在左肩上,江清月替他包扎好后便找了件宽松的里衣晃晃荡荡地穿在身上,这才让他躺下。吴氏等人见收拾好了,便连忙走上前,“怎么样?要不要再请个大夫?”江清月摇了摇头,“不用了,伤口已经止血了,先休息观察下再说。”他们用的药已经江都府买的最好的伤药,就算是请了大夫也是一样的包扎。吴氏等人见状便稍稍松了口气,“晚上我和老大留下来看着,要是有个什么情况也好照应,你晚上去隔壁陪冬梅一块睡。”江清月直接摇头拒绝了。宋砚这样子晚上搞不好还要发个高烧,这古代又没什么特效药,还是她留下来保险点。“没事,我一个人能行,真要有什么不舒服,我再去隔壁叫你们。”见她坚持,吴氏也不再多劝,叮嘱了两句后便都回去了。等人走完,江清月这才重新走到床边,“饿不饿?”宋砚睁开眼看了她一瞬,“不饿,就是有点口渴。”江清月连忙倒了水过来喂他喝下。“不饿就先闭眼睡一会吧。”宋砚已经好几天没怎么睡过了,这会躺在熟悉的家里,睡意顿时袭来。片刻后便熟睡了过去。为了方便照顾,江清月特地让他睡的里面,和自己换了个位置。昏黄的油灯下,宋砚胡子拉碴,没什么血色的嘴唇已经干得起皮,狭长的眼睑下一片乌青。看样子这一趟在山里没少遭罪。江清月看着看着,心底莫名涌出一丝心疼。不过相较昨天惶惶不安地等待,如今人回来了,便觉踏实不少。江清月守了一会,见他没有醒来的意思,便也在炕上合衣躺下。只不过,身边躺着一个受了重伤的人,她也睡不沉。时不时还要醒来摸一下他的额头。迷迷糊糊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到旁边的人发出一声低吟。江清月便立马清醒过来,上手一摸,额头果然热得发烫。便连忙把自己事先找出来的退烧药和消炎药冲了喂他喝下。为了不引起他怀疑,江清月事先已经把药片擀碎碾成粉末。好在宋砚也并未完全清醒,直接在半睡半醒中将药全部乖乖喝下。喂完药等了一会,宋砚就开始出汗,江清月又用干帕子给他擦了好一会,确定烧退了,这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清晨。江清月一睁开眼便本能地抬头往里面去看,然后就发现他已经醒了,这会正睁开眼盯着自己看。“醒了?”宋砚嗯了一声,看了看她凌乱的头发,还有桌上摆放的盆盆罐罐,忍不住歉意道:“昨天夜里辛苦你了,我现在感觉好多了。”江清月见他脸色红晕已退,本能地上手在他额头上摸了一把。“果真不烧了,现在饿不饿?”宋砚已经记不清自己多久没吃饭了,这会经她一提醒,才发觉五脏六腑都是空的。“饿。”江清月无奈笑着看了他一眼,随即翻身下床。昨天吴氏等人虽然没有过来守夜,但也几乎一夜没怎么睡。听到隔壁江清月起来的动静,这才纷纷走了过来问昨晚的情况。江清月怕大家担心,便没有多说什么。“没什么事,昨天晚上他睡得挺好的,这会醒着,你们去看看吧!”宋冬梅先跑去看了一眼,随后又跑到厨房里给江清月烧火。,!“三嫂,我感觉你好像变了。”江清月不解地看了她一眼,“哪里变了?”“就是嗯,你现在变得对我三哥特别好。”“我以前对他不好?”“那倒也不是,就是不一样了嘛,昨天晚上我还是头一回见你那么神色慌张。”“有吗?”“怎么没有?”江清月拿着勺子的手一怔,一脸紧张地看向宋冬梅,“这话你别到处乱说,尤其是当着你三哥的面。”宋冬梅不以为然,“怕什么?你们夫妻之间还在乎这个?哦,你是不是怕我三哥笑话你?他感动都来不及——”不等宋冬梅说完,江清月赶紧抬眼看了一眼外面,随即打断,“不是因为这个,总之,你别去说就是了。”宋冬梅是答应了。可她哪里知道,屋里的吴氏早就把她给卖了。“你说你,好好的你们打什么熊瞎子,看到了还不知道跑?真是不要命了。”“你自己的命不爱惜也就算了,万一你要是落下个什么残疾,你让小月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这孩子这几天一直心神不宁的等你回来,昨天听王家人说你们碰上了熊瞎子,她吓得脸色都白了,一直在山脚下等你回来。”宋砚知道自己让家里人担心了,所以吴氏说的时候,他就一直低头听着。直到听到最后一句,这才猛地抬起头来,“娘,你说清月她这几天一直心神不宁?”“啊?是啊!怎么了?”“没怎么。”宋砚摇摇头,心底却顿时涌出一抹暖意来。:()深山开荒避乱世,全家顿顿有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