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好像很喜欢你的血的味道。”口齿不清的话语如小蛇一样滑入耳蜗。莫晨曦看着那条黑蛇吐着信子,从胖手慢慢攀爬到她的手上,心脏骤然一紧,用力甩了甩手。小蛇似乎受到了惊吓,立即爬回胖手那里,紧紧圈住那截白皙得没有一丝瑕疵的手臂。莫晨曦跟一个女孩的目光对上,瞳眸不由缩紧。女孩穿着连帽的斗篷,面容病态,即便在这样暗淡的灯光下,依旧白得发光,两只眼眶深凹,眼圈很重。她的鼻子是歪的,嘴巴也是歪的,面相看起来跟那些天生带有综合症的人一样。此刻,她用一种新奇的目光打量着莫晨曦。“你是谁?”歪嘴巴开启,说了两个字就有口水流下来,沾在衣服上。莫晨曦稳了稳心神,吞咽了口唾沫去,道:“我是三爷的继女,我不小心跑进来这里了,你又是谁?”“我家在这里。”女孩道,眼睛直勾勾看着莫晨曦,“三爷是谁?你长得好漂亮,你的鼻子和嘴巴都好漂亮,我好想要。”“……”莫晨曦下意识后退了半步,“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你不能走!”女孩捉住她的手腕,“小花喜欢你,你要留下来陪我们,除了爸爸,从来没有人会进来陪我玩,你不准走。”莫晨曦看了眼那条蛇,心底就发毛,“我要是不回去,会被骂的。”“那你就更不能回去了,你留在这里,我跟爸爸说,不会有人欺负你的。”言罢,女孩不由分说拉着她往更深的地方走。她的力气,出奇的大,莫晨曦无法挣脱。像走在迷宫里,七拐八拐地走了一段时间,莫晨曦被带到了一栋灯火通明的房子面前。这栋房子很梦幻,建得像童话故事里的森林房子一样,四处有藤蔓缠绕着,但莫晨曦分辨得出,树藤都是雕刻的,并非天然植物。木屋亮着淡黄色的灯光,光线透过鲜花点缀的窗户玻璃照射出来,温馨暖人。“童妈童妈,我回来了。”女孩边拉着莫晨曦推门走进去边兴奋地说。童妈从房间里出来,看到莫晨曦时,大吓一跳,忙把女孩护在身后,把莫晨曦看成了坏人一样。“你是谁?不知道这里是不能随便进来的?不对……你怎么进来的!”莫晨曦没有立马回答,因为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童妈的脸吸引住了。“你的脸……”童妈微愣了下,立即用手捂住了脸上那道蜈蚣似的伤痕。“童妈,这是我在路上遇到的人,她长得好漂亮,你看她的鼻子和嘴巴,是不是跟我的不一样?”女孩走过去,用手指戳了戳莫晨曦的鼻子,眸底闪动着思考的光芒。“童妈,我可以换成她这样的鼻子和嘴巴吗?素素觉得自己的鼻子和嘴巴好难看。”“她的鼻子和嘴巴才不好看,丑了吧唧的,小姐你最好看,而且小姐心地善良,热爱小动物,是天使。”童妈对莫晨曦摆出一副嫌弃的态度,满心满眼哄着女孩。莫晨曦:……要说她丑了吧唧,她也认了,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人家说她丑她就丑吧,可热爱小动物……想起那条蛇,莫晨曦就觉得背后滚过一阵冰凉。“童妈,我口渴。”女孩抿着嘴唇,眼睛里有着浓烈的渴望,苍白的脸上滚着细细的汗珠。童妈闻言忙把她推向小客厅,“饮料在桌上,你赶紧喝了。”“好呀。”莫晨曦趁机转身想逃,童妈快步拦住了她,瞳眸杀气腾腾,“你怎么进来的。”“我不小心跑进来的,没有恶意。”“没有恶意?”童妈不信,冷笑,“小姑娘,你知道这儿是哪里吗?没有三爷派人跟着你,你根本不可能安全进来。”莫晨曦微一蹙眉,“为什么,我就是这样进来了,三爷也没派人跟着我,你也知道的,三爷把这里化为禁地,不可能让外人进来。”她说的很在理,童妈有点混乱了,“你是怎么躲过入口的狼狗的?”“狼狗?什么狼狗?”这下轮到童妈皱眉,“你到底是谁?”“童妈,我喝完了,还想要。”女孩捧着杯子跑过来,莫晨曦扭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差点让她把心脏都吓出来。爸爸过来,有些欢喜女孩捧着杯子,歪斜的两片唇瓣沾满了红色液体,像喝了人血一样,女孩的目光空得没有一丝杂质。在灯光的照耀下,肌肤白得剔透晶莹,白得没有一丝人气,像一尊人造瓷娃娃。“她……喝的是什么?”声音从莫晨曦喉咙里艰难地滚出来。童妈扫过她苍白的面色,嘴角得意一勾,“这是我们小姐最喜欢的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