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勺子上的药液没再冒出滚滚热气后,她将勺子送了过去,喂他,“已经不烫了。”
谢瑾洲的眼神不愿落在她脸上,偏开下巴,直接拿过她手心里的药碗,一饮而尽。
“可以了。”
说罢,他将碗放在床边的小桌上,语气不客气:“你出去吧,坐在这儿,打扰我休息。”
“……”
谢书瑶轻声道:“我就坐在这儿吧,不说话,不会打扰你的。”
小姑娘这副谨小慎微的模样看得他心里不好受,抓紧了被角,“你何必如此挂心我,你先前不是说了,你早晚都是要走的。”
谢书瑶抬眉,语气柔和:“你不是不让我走吗?”
“我养你养了这么多年,却从不了解你的心思。”
谢瑾洲垂下眼睑,冷脸道:“你自己主见大,哪里需要听我的话了。”
她蹙眉,半晌没有说话。
屋门倏地被敲了两下,晓真在外禀报:“夫人,井小伯爷受了伤,在外求见您。”
谢书瑶听到这话,连忙起身,“又受伤了?”
谢瑾洲感受到女子动作幅度过大,看了眼她,方才还对着他细声细气的夫人,现在一转眼就去关心旁人了。
“是啊,奴婢瞧着鼻青脸肿的,挺可怜的,您要不要去看看。”晓真询问。
谢书瑶嗯了声,“你让他进院子里吧,将装了药的盒子拿过去,我就过来。”
说着,她准备离开,没想到衣角被人牢牢攥住,她前行道路受阻,诧异地回头,对上男子不悦近乎发沉的视线,“你要去哪儿?”
谢书瑶愣了下,“你方才没听见吗?井繁受伤了,我去看看,等给他上完药,我再过来。”
“谢书瑶。”
他咬紧牙关,眼神死死瞪着她,“我还病着。”
女子一怔。
谢瑾洲又重复了一遍:“我还病着。”
“我知道。”
谢书瑶说:“井繁先前一直被人欺负,这次听着好像更严重了,我去看看,不管怎么说井伯爷将儿子交到我们谢家,总不好让人在这儿不清不白受了伤,这样咱们说不过去。”
话音一落,谢书瑶衣角上的手缓缓松开,谢瑾洲再没有看她一眼,背过了身,像是失望了,“随你。”
她见状,只好又补充:“我很快就回来,你先休息。”
“不用你回来。”谢瑾洲冷声吐完这句话后,再也没有再转过来,像是将她当作了空气。
“……”
谢书瑶无可奈何地看了眼他。
“谢瑾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