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谢瑾洲将女子放在榻边,见她蜷缩起身子,不满地晃荡着脚尖,像很不满,就这样被他带回了屋子。
“自己多少量不清楚。”
谢瑾洲蹙眉,伸手掐了下她的脸颊,疼得谢书瑶皱紧了眉头,拍开谢瑾洲的手,哼了声:“讨厌。”
“我讨厌?”谢瑾洲嗤了声,浑然不记得自己醉酒的模样,对小姑娘低骂了声:“小酒鬼。”
阿梁一同入屋,端来一碗醒酒汤,见谢书瑶醉得没有神智了,自家主子脸色也不太好,连忙缓和道:“过年了,夫人想来是高兴,才喝的多了些,主子将醒酒汤给夫人喂下去吧,屠苏酒的后劲大,免得夫人明日起来头疼。”
“我知道了。”
谢瑾洲念在小姑娘喝醉了,懒得跟她计较。
“还有,这是端王给您的信。”阿梁将从远方送来的信件交给谢瑾洲,“咱们同北齐的战事很焦灼,端王该不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吧?”
谢瑾洲接过信,一目十行,眸底微动,平声道:“他遇刺了。”
阿梁惊了,“萧将军不是也在军中吗?他素来管理严格,怎么会放刺客进队伍,端王伤势重不重?咱们要立即回京给官家报信吗?”
男子敛下眼皮,反应倒是波澜不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道:“不用了。”
阿梁瞧自家主子这反应很不解,“那咱们要给端王回信吗?”
谢瑾洲将信放在烛台上,只瞧白烟袅袅,信件在火光中消失,他语气不明:“也不必。”
阿梁闻言只好退下,一并命阿顺和晓真不用打扰谢书瑶,有谢瑾洲给女子服用醒酒汤休息。
谢瑾洲用指腹在碗边试了试温度,才端过去,扶起谢书瑶,“谢书瑶,张嘴。”
小姑娘眉头紧皱,像是小猫儿似的,微微张唇,伸出舌尖在碗边上探了探,尝到滋味后眉头皱得更紧了,往后倒退,“难喝,不要。”
“听话。”这场景尽数落入谢瑾洲眼底,他喉结滚动了两下,扶着人的后腰,将醒酒汤再递了过去,“若是不喝,明日头疼我可不管你。”
“明日?”
谢书瑶慢慢眨了下眼,随即摇头,“明日不能头疼,明日要和阿朝哥哥去放爆竹。”
谢瑾洲先前听她这么喊谢朝就忍了,现下当真是不悦了,掐住她的脸颊,沉着脸道:“谢朝是你哪门子哥哥?”
谢书瑶眼神松散,因着被掐脸,有些不高兴道:“就是哥哥呀,从小到大,我就是喊他哥哥的呀,哪里不对?”
“还哪里不对。”
谢瑾洲睨着小姑娘,面上表情很臭,“你不记得你嫁给谁了?”
谢书瑶闻言一脸懵神,挠了下后脑勺,不明所以,“什么嫁人?我又没有嫁人,别…胡说八道。”
他胡说八道?
好样的。
喝个酒,连自己嫁人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谢瑾洲都要气笑了,将人扔在床上,也不管醒酒汤喝没喝,搁在桌边不管,反倒是谢书瑶一沾枕头就闭上了眼,晕乎乎的,像是睡着了。
男子深吸一口气,都压不住心里那股子不满,愤愤坐在了桌边,盯着柜边放着他昨夜打地铺用的褥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只听咚的一声。
椅背后忽然传来一道痛呼,谢瑾洲微微一愣,只觉膝上一软,小姑娘就这样直挺挺坐在了他的腿上,一脸痛苦地揉着手肘。
“痛。”
谢瑾洲皱眉,连忙将她袖子挽起来,骨头没事,就是有些红肿,过了今日,应当会生出些淤青。
“你不是睡了?起来做什么?”
他没好气地看向坐他腿上的谢书瑶。
小姑娘咬着唇,摇头晃脑,紧接着又将脑袋靠在他胸膛上,“唔…困。”
“困了就自己回床上睡觉。”谢瑾洲这话说得很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