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雪停一阵又下一阵。虞听晚和魏昭僵持很久了。好说歹说,魏昭就是不让她近身。虞听晚没再商量直接上手,脱衣裳给他上药。魏昭眼里从震惊转为恼怒最后是熟悉的心如死灰。算了。他一个将死之人。随她。虞听晚的力气不是一般大,现在的他阻止不了。魏昭一动不动,任其宰割。上半身赤裸着,宽肩窄腰,肌理线条流畅。不配合,不拒绝,不挣扎。虞听晚是第一次见男人的身体,不过她脸都没红,只顾着上药:“这样多好?”“方才为何拒我?我又不做别的,又不是占你便宜。”魏昭神色寡淡:“你一上来就扯我腰带。”没错,这是她做的。可虞听晚丝毫不觉得她有错。动作利索的上了药,又转为生疏的给他穿上衣裳,避免着凉。“要是血沾上衣服凝固了,等你想脱的时候就晚了。回头可得扯下来一层皮。”魏昭像是怕疼的人吗?他不是。他有气无力,连手指都不愿意抬上一抬。“我不想。”虞听晚:“我都不怕瞧你光着膀子,你就不能大方一点吗?”魏昭没看她。眼空洞洞的,语气没有起伏:“你逼迫我。”虞听晚:……这话说的,我还能把你按在床上怎么着一样!慧娘回来后,放下红布料子,去了魏昭屋里,并未察觉两人之间有异常。魏昭还是那副死样子。虞听晚是心大。慧娘招呼她:“晚娘来这儿,婶给你量量尺寸。”虞听晚记得慧娘说要给她扯布料做棉衣,不曾多想。婚期很快被定在五日后。卫家上下都在忙,除了半死不活的魏昭。时间一天天的过,山路也不好走,虞听晚没再往山上去。第三日她刚去卫家,慧娘便把熬了三日做的喜服拿了出来。乡下人不会绣花,可简单的衣裳还是会做的。喜服自然是比不得外头买的,可针脚细密,是用了心的。慧娘笑:“哪有姑娘不想穿着喜服出嫁的,你娘要是还在,不知得多心疼。”“婶儿不会绣花,是比不得她的,你就凑合凑合穿。”虞听晚抱紧喜服,也不知提到了阿娘让她伤心了,还是怀里的喜服还沾着慧娘的温度,让她格外贪恋。她一时间眼眶有些热。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慧娘:“对了,还有阿郎的。”她看向发呆的魏昭。“你表哥半年前刚成的亲,这是我向他借的。”“阿郎快试试,看看大小合不合适,要是不合适娘给你改改。”魏昭面无表情看过去。没去拿。“为什么……”他慢吞吞:“我是旧的?”虞听晚穿新的,他要凑合穿别人穿过的。慧娘:……“平时什么都不在意,这种事竟要和媳妇争?”她好气又好笑:“那可是姑娘穿的,你要是真看上了,问问晚娘要不要和你换。”她是打趣的口吻。魏昭直接不说话了。他没穿女子衣裳的癖好。可有个人当真了。虞听晚不愿意忍痛割肉,她默默的把喜服藏到身后。魏昭:……活着果真是好没意思。用了早膳,虞听晚也没闲着,坐在魏昭床头,用红纸剪起了大小不同的喜字。窗,门上,柜子……,明儿都得贴上。瞧着定格外喜气。慧娘还说了,回头还要在家门口挂两个红灯笼。她手巧,咔嚓咔嚓剪下去就有了初步的雏形。屋内裁剪声盖过了小姑娘浅浅的呼吸。姑娘手下动作不停,还能腾出功夫去瞅魏昭拨着被风吹到身上的红纸碎屑。碎纸屑很多。魏昭有气无力的,弄了几下就放任不管了。他仰头看着床顶,瞳孔没有焦距,丝毫看不出是从魏家军出来的。谁不知道那魏将军行事最是雷厉风行,不允许底下人有半点懈怠的,得时刻警觉外头的风吹草动。这卫慎怎么是这死样子!“也不知当初你是怎么被魏家军选上的,听说能被挑中的人,可都是习武的好苗子。”“你是不是……”虞听晚猜测:“做饭也好吃,被选中去当炊事兵了。”魏昭发呆。上回被吓着了,虞听晚没敢再戳他。她凑近:“没什么不好承认的。”“这不丢人。”“我不会说出去的。”“当炊事兵才好,保证冲在前方战士的吃喝,不用舞刀弄棒,还平安。”不得回应。虞听晚再不能从他嘴里撬出话来。“你真的……”虞听晚无奈又泄气:“好要面子啊。”魏昭被她吵得烦了,眼黑沉沉看着虞听晚。“魏家军的炊事兵要么上了年纪不好不好再冲锋陷阵,要么是受重伤行动不便的兵士。如何轮得到卫慎?”,!本以为虞听晚能收敛些,谁知小姑娘冲他笑:“还挺较真。”虞听晚很欣慰。这样还有丝鲜活气,可比死气沉沉好。魏昭:……说起这些,虞听晚又觉得哪里不对劲。许多疑问压在她心底很久了。以前是不在意,也想着不会有交集故不曾多问,如今身份到底有了转变。她抿唇:“边境同西临村相隔甚远,你既是受了重伤,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也就卫家夫妻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下,未曾想其中存在的蹊跷。不知话里哪个字眼让卫慎觉着刺耳。他眼里竟闪过浓烈的情绪和烦闷,便是语气都染上了不虞。“被驼来的。”虞听晚沉默了。也不知多了多久,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很轻,像是吹刮过来就能吹散。“是你上回提到养着的虎吗?”魏昭恹恹:“嗯。”虞听晚不信。可她也不能计较。毕竟魏昭伤了脑子。他非要幻想自己养了只虎,也没办法。虞听晚放弃了。算了,人都回来了,有些事不必太计较。魏昭很烦,都做好虞听晚继续问东问西的准备了。虞听晚也的确问了。姑娘很认真。念着画面里魏昭对她做的那些事。她眼儿弯弯,语气轻飘飘的,像是在说晚上吃什么那般随意。“你说,咱以后会生男孩还是女孩?”:()半路抢的夫君他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