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对方气息的远离,海德温仍然脸色苍白地紧闭双眸,呼吸却慢慢放缓下来。
“唉,要是弄疼你的话……”女孩子的声音还在自顾自地说着说什么。
海德温神游片刻,空白的思绪才缓慢找回了一点神志。
不是疼痛。
感受着身体中莫名升起的反应渐渐平息,海德温困惑后无解,只得无言地在心里回答她道。
起初是有些疼,但对于他而言并不是不能忍受的事,后来她的力气便放缓了。
但他不明白自己的身体为何会在少女之后的温柔触碰中仍然升起颤抖,就像是受惯了凶狠的撕咬与锤炼,反而对那种怜惜小动物般轻柔的举止不适应了一样。
海德温不能理解这是什么,在至今为止的十八年人生中,从没有人这样触碰过他,旁人每每施加给这幅躯体的大多是些无聊的凌辱或者殴打。
硬要他回忆起刚刚的感受,他也只能沉默着想起来刚刚不由自主蔓延至全身的热意。
以及——
……牙尖想要咬点什么,有些痒,他想。
……
带海德温回来的当天晚上,夏芙还在愁怎么安排他休息,总不能一直让他睡地上吧?就在这时,她收到了奥托的通讯。
“人是带回来了……什么,你问我有没有好好欺负他?”
听到这话,夏芙蓬松的栗发都炸开了一点,忍无可忍地把终端的镜头转向了地上虚弱的海德温:“他都这样了!起码现在不该说这种事吧?!”
“诶,情况看上去确实不怎么好呢。”
奥托感叹一句便不把注意力放在海德温身上,没心没肺地让松鼠把镜头转向她自己——炸毛的松鼠看起来更圆了,好可爱。
奥托笑眯眯欣赏了一下对方圆鼓鼓的脸蛋,手指不受控制地轻动,似乎已经在隔着网线捏她的脸了:“但是小芙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接受的工作内容就是欺负他没错吧?”
“现在好好把他照顾起来是为什么呢?他又没有生命危险。”
“但是,但是他的伤真的很严重啊!刚刚还在发烧。”夏芙忧心忡忡地试图和大少爷讲道理。
“怎么那么心软呢?”奥托好笑地逗她,“那我可要扣掉你的金币了哦,这样也无所谓吗?”
……也不过就是十个金币而已嘛!怎么能有人命重要。
夏芙坚定地睁着一双棕眸看他,抿紧唇不说话,显现出十足的决心。
“按照你的标准来养伤的话,起码要这样照顾他十天吧。”奥托满不在意地替她算起来,“那么起码就是失去了一百个金币。”
也不过、不过就是一百个金币!她兼职……呃,几年也就赚回来了……
夏芙恍惚了一下,随即立马调整状态,仍然坚定地看着他,只是眼睛却已经微微泛出摇晃的水光,眼圈红得像是被恶霸抢走坚果的松鼠一样。
“恶霸”不为所动,继续说:“再加上你的工作态度不认真,一点也不令我满意,所以十天后,我要是找到更合适的人选来欺负海德温的话,就要撤掉你了。”
“这样算起来,小芙你耽误了我十天的时间,是不是还要倒欠我一百个金币啊?”
说着,奥托还非常坏逼地一笑:“小芙,你也不想欠我钱之后打工为我还债吧?”
听到这种残酷的话语,夏芙坚定的眼神瞬间崩塌,蓬松的栗发都耷拉下来,泪眼汪汪地控诉道:“……你怎么可以这样!”
倒欠奥托一百个金币之后,她得兼职多久才能赚到去异世界版蓝星旅游的钱啊?
奥托一看她这种表情就忍不住笑,闷声笑过之后,姑且安慰了松鼠一下:“好啦,我也不是什么魔鬼,要你做的事也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