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都是由各人自己负责,男管家好歹还记得他的职责,给其他没想到这一点的人准备了炖土豆和面包,这倒是让白川泉高看了他一眼。吃着土豆泥的男管家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我知道吃不饱的滋味。”所以就不会做饭也记得准备餐食?白川泉估摸着托马斯·罗杰斯没说的话是这个意思。阿姆斯特朗医生没有多话。不过令白川泉意外的是,跟着吃土豆泥的威廉·布洛尔没有抱怨,用餐过后,反而跟着约翰·麦克阿瑟出门了。“查勘小岛情况”——这是他的原话。萍水之交,白川泉不在意地耸肩,也没有关注。到了晚餐时间,一切都变了。一方面,维拉·克莱索恩看向劳伦斯·沃格雷夫的目光已经变成了不加掩饰的寒冷,另一方面,晚饭时间,无论是约翰·麦克阿瑟、威廉·布洛尔还是托马斯·罗杰斯,都没有出现。……连大锅煮的土豆泥都没有了。看着维拉·克莱索恩盘里的随便烤烤就能入口半成品烤牛排,爱德华·阿姆斯特朗好奇地窥视着其他几人的神情。菲利普·隆巴德面无表情地坐在位置上吃着罐头水果,没有半点不适应。埃米莉·布伦特事不关己,甚至有几分悠闲地品尝着布丁。被盯着的沃格雷夫法官头也没抬,好似不知道维拉·克莱索恩的态度一样,弯唇喝着一碗汤。直到用餐时间结束,威廉·布洛尔才从夜色中回来。“饿死了。”他不满地嘀咕着,目光转向正准备往楼上去的爱德华·阿姆斯特朗。偷溜失败。白川泉干脆停下脚步,“想吃什么?”“甜的!”威廉·布洛尔毫不见外,也不在意自己这身皮囊外表是个魁梧壮汉。白川泉认命地往厨房旁的食材储物间走去,去翻找有没有符合对方要求的食物。不知为何,不看对方外表,对于对方的行为,白川泉总是有很强既视感。石川啄木?……也不像啊。想不起来,白川泉从不为难自己,找了几个水果罐头,煮好后又给了个夹了奶酪的三明治,这样一来灶台下也没剩下多少柴火。不巧,白川泉到目前为止还没到手烹饪技能,指望他下厨做一些高难度的菜肴,梦里倒是有可能。刻薄地自嘲了一句,阿姆斯特朗医生面色如常地将东西给上楼回房的威廉·布洛尔端去。威廉·布洛尔开了门让他进门,然后才懒散地坐在床边,轻快地用勺子挖着水果,一边说:“约翰·麦克阿瑟回去了。”白川泉正要离开的步伐停住了。“麦克阿瑟将军死了?”威廉·布洛尔漫不经心地晃着椅子,“差不多吧,反正我已经把他送走了。”“八个小士兵,旅行去德文;流连不离去,八个只剩七……?是你杀了他?”“干嘛这么看着ra……我!”威廉·布洛尔嘟嘟囔囔,“我也是会做事的啊!”爱德华·阿姆斯特朗说:“看不出你是会动手杀人的类型?”威廉·布洛尔眯着眼说:“跟杀人犯一起的时候,ra……我也不是会等死的嘛。”他得意笑了声,“反倒是帽子君,真是笨蛋!”白川泉没有忽略每次威廉·布洛尔开口时古怪的自称,比起改不去的口误,他更认为对方是根本没想要改口,只是形式主义的敷衍……或者说,故意的。阿姆斯特朗医生只是点点头,就阖门离去了。而没有马上回房的医生,很快就看见了别墅内晚餐时维拉·克莱索恩冷眼恼火的缘由——本人年纪并不大的男管家,托马斯·罗杰斯,被人用斧头劈死在了洗衣房之中。——有理由怀疑这个最单纯甚至随口泄露他人身份的家伙是被骗到这里的。白川泉转身往回走。收尸……啧,想想就麻烦。第二天一早洗衣间的尸体还是被大庭广众发现了。是威廉·布洛尔主动提出的。“把洗衣间柴火堆之间的尸体清理了吧。”他漫不经心地说,“唉,真可怜,要做噩梦了呢。”他不是在说自己。噩梦吗……白川泉熟练地配合着收殓尸体,一边想着。这么一来,既然游戏本质已经确定,本来犹豫的人似乎也不必犹豫了。不过,接下来几个人,都不是好相与的对象。冷眼旁观、保持距离的年长女士。心狠手辣的退休法官。看不清想法目的药物齐全的医生。体格壮硕头脑非人的侦探。置身事外的雇佣兵。冷血聪慧的年轻小姐。事到如今,这个游戏才算真正开局。桌上的小士兵瓷人只剩下六个。马蜂、律师……如果按照规则,是这么一个顺序没错。阿姆斯特朗医生垂眼冷笑了一声,有意思的是,这种无言的规矩,又是谁规定的呢?正如桌面的瓷人,是谁无声无息让它们一个个消失,连碎片都看不见呢?这个不大的岛屿怪石嶙峋,连树木都少见,也不知道……好好的别墅,怎么可能出现马蜂。回到房间,随手将柳叶刀从枕头下取出摸着把玩,白川泉重新清点了一遍爱德华·阿姆斯特朗的行李:除衣物外,一些安眠药——药片——一包溴化物,注射器,还有面包苏打,阿司匹林。硬要说,没一样有用的。用安眠药放倒外面那一群人?白川泉还是想想怎么把脑袋放到他们手里吧。撇撇嘴,白川泉盯了会儿,还是决定不当那个放马蜂的家伙。马蜂从何而来……他没有半点思绪。埃米莉·布伦特安然坐在一楼的椅子上,她倒是知道马蜂,这女人的记忆里,非常:()文野:开局怀疑异能力想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