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感激涕零,多谢王爷的宽宏大量。”赵怀韬膝盖发软,几乎无法起身。他此刻已不敢再抱怨命运多舛,只庆幸能有机会将功补过,以赎前愆。
“先别顾着哭,这位便将养在你府中些时日,将人给我养得结实了送来……”摄政王吩咐道。
赵怀韬看了眼刘肖甲,深躬一礼,领了旨。
镜尘掸了掸衣襟,查探宋启、何佑滨等人汇来的奏报,不知为何额角青筋蹦了下,心头兀地收紧……
他起身出了州衙,往别院中赶去。
“觉枫。”他踏进院中,轻轻探问了声。
无人答话。
院中庭梧枯枝败叶间微微抽了新芽,几只待要在此筑窝的灰鸟惊闻人声,豁得飞离了枝头。
他额角青筋微微跳动,三步并两步跨到西厢房,又恐觉枫正在练功的关键当口不好回话,他敛了敛心神,在房门之外驻足片刻,侧耳倾听。
“觉枫,你还好吗?若无虞,你轻咳一声。”
镜尘垂眸等待屋内响动,又驻足了一刻,仍听不到屋中半点声响。
房门似是贴了符咒般紧紧闭着,黑压压的乌云自头顶飘过,遮天蔽日。
镜尘单手推开房门,目光所及,房间内竟是一片空荡。
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许,心中暗忖:“或许只是临时外出,自己未免太过多虑。”
带着一丝疑虑,他踏入房内,翻转茶杯,准备沏茶饮用。
巍巍冼江7
“嘭”的一声巨响传,门窗猝然紧闭,令人猝不及防。
镜尘闻声猛然回头,只见半空中悬浮着一道绛紫色的身影,长发遮掩住大半面庞,宛如自九幽之地归来的冥界使者。他手中提着猫儿般地提着觉枫,觉枫阖着眸,平静柔和的面容,让人分不清是昏厥还是沉睡……
“好久不见啊,小天。”镜尘脑子飞转,哽了哽喉咙,笑涔涔说道,“小天好本事,叶家七十三口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闭嘴,姓盛的。”洵天见他先张了口,心中恨意丛生,当日,自己便是被此人巧言令色所迷惑,几番周旋之下,便动摇了自己的决心。
今日,他已下定决心要羞辱二人,因此不愿再多费唇舌。
镜尘脸上噙着笑意点了点头。
“本尊还未受过如此戏弄……”洵天发丝飞舞,只有眼前的发丝紧紧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