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稚并不理解唐迎雪这话什么意思,只是看着额头冒汗,少年感十足,矜贵优雅的薄叙,他没什么表情,甚至看不出喜怒。
“不是我写的。”初稚弱弱地说:“是一个大姐姐让我交给你的,她还给我买了零食……”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惹怒了薄叙,原本还算平缓的表情一下变得很冷,瞳孔里都是愤怒,咬着牙问:“薄家是缺你吃了吗?”
唐迎雪附和地说:“初稚,这就是你的不懂事了,阿叙他不喜欢那些女生,甚至烦透了,你把她们情书带到他面前什么意思啊?存心让他不高兴吗?就为了一点小恩小惠?”
初稚哪里会知道那么多?
她也只是个还没成年的孩子,在她的世界里,只要有人喜欢,被人喜欢,还被用心对待,是一件很值得令人高兴的事情。
因为没人喜欢过她,她不太懂为什么薄叙要讨厌别人的好意。
只是说:“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薄叙当着她的面将情书撕的到处是,然后把那个女生送给她的零食全部丢出了门,罚她不许进屋。
初稚还记得那时候的心情,紧张,茫然,掐着手指,一副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的样子。
现在回想起来——
初稚敛眸,她那时候,似乎真的做错了,毕竟替薄叙收下别人的情书交给他这件事,的确不太对。
后来她不敢替薄叙收情书了,有些姐姐看见她,眼里都是厌恶,好似淬了冰冷的毒,还用最恶毒的言语攻击她。
仿佛她不替她们收情书是一件多么过分的事情。
久而久之,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怎么做才是对的,站在哪一边才是对的,于是她之后就是放学了就躲在房间里画画,或是复习作业,躲避那些人。
薄叙的追求者不少,也很疯狂。
从前的他不管走到哪里,永远都是焦点,当然,现在也是焦点。
就像现在,他即便都已经看上去很落魄了,依旧有自己身上独特的气质。
灾星
想到这些,初稚慢悠悠地走向他。
薄叙眼眶微红,抬眸和初稚视线对上了。
漆黑的眼眸配上可怜兮兮的瞳孔,看上去格外可怜。
但初稚内心毫无波动,“有什么话就说吧。”
薄叙喉咙动了动,好半天才艰涩地吐出一段话,“你明天就要跟薄迟屹订婚,这么快吗?”
初稚眼睛颤了颤,“这好像跟你没什么关系。”
“你大晚上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吗?”
薄叙:“我只是没想到……你连给我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初稚心无波澜,“如果你想去我订婚宴的话,我可以给你一张邀请函。”
杀人诛心。
薄叙的骄傲早已不在,他清楚的知道初稚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