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国公听了叶家族长和那刘氏的据理力争和不忿不满却只是想笑。他指了指身后的禁卫军和家丁们,声音威严而沉静。“你们可知道我今日为什么谈和离,还要带这么多兵过来吗?”刘氏轻哼一声愤愤道:“不就是你信国公府仗势欺人嘛!就显摆你有个官儿做!”刘氏此话刚出口,有些族老就连忙站了起来。“我们长老议事,你个女子家的,插什么嘴?!”这叶文镜一家是将信国公府得罪狠了的,但是他们没有呀,他们可不想因为这刘氏这一张臭嘴,反倒让他们也受牵连!叶宗高听了刘氏这话也皱了皱眉头。叶家那小子做的的确不光彩,后面甚至于说用毒石谋害信国公……在这种节骨眼儿上,惹怒信国公并不是一个明确的选择。不过……这信国公站在这里看起来健康挺拔的,要说谋害也只算个未遂,处罚也实在不好说。嗨……族群立世,要的就是顶天立地,就算人家权势再盛,也不能过于低声下气。他又有什么要怕他信国公的?他总不能当众杀人吧?!而且他对信国公带如此多的官兵以及家丁入叶家祠堂也着实有些不满,他压着气愤道:“不知亲家公为何这样做,如此多的兵器、煞气可能会冲撞我们叶家祖先啊……”叶宗高一边说着一边抚了抚身上的尘土,以表示他的不屑和不满。信国公嘴角勾起,眼中却寒气森森。“你们叶家的好儿郎,在皇上面前诬告我有反叛之心,还拿出了当年我的副将的血书作证……”叶宗高听了信国公的话血液都凝固了,什么?他听到了什么?诬告?!还告到了皇上面前?!这诬告一事,若是成功了还好……可这信国公还端端正正、完完整整地站在眼前呢!这诬告成不成功显而易见……诬告当朝大臣,当事人杖责或者流放都是轻的,一般都是死刑。其家族还有连坐之罪,株连九族也不是没有的事!叶宗高额头上冷汗涔涔,双腿不自觉地发软,他感到有一柄刀,抵到了自己的脖颈之间,随时都可能划破喉管。噗通一声,他跪到了信国公身前。“求…求……亲家…哦不…信国公大人……高抬贵手……”叶氏族长叶宗高跪在信国公的脚下求信国公高抬贵手,其他叶氏族老也跟着跪了一片。也实在不怪叶宗高的身体比脑子还快之,因为他早年经历过抄家,那可真是风驰电掣,雷霆行动。要不再快些做出举动,怕是叶家即将举族倾颓啊!叶宗高一边苦求,心思也在飞转,经历过叶家叶文镜诬告过后,信国公竟然还能面对面谈说,其实就说明还有转圜的余地……想来若是在此刻诚心磕头认错,应该还有能有一二分的生机!叶宗高想到这里眼泪都落了下来,他恨不得抱住信国公的大腿哭诉。“信国公大人呐,你可怜可怜我们一家老小吧……”这边一众族老正匍匐在信国公的脚下请求信国公的原谅和宽恕。那边的刘氏却已经疯癫,她扑上去抓住了信国公的脚,大声嚷道:“不可能,不可能!我儿不可能这么做!是你!是你下圈套算计他的!”有的叶氏族人眼疾手快,连忙将那刘氏拉了起来。更有气愤的,啪的给了刘氏一个耳光。接着揪着那刘氏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要看看清楚你眼前的人是谁,可别再说这等没头脑的话!”如今高低已辨,局势分明,若这刘氏再没头没脑的说些激怒信国公的话,那他们叶家可真是翻不了身了!信国公看着叶家族人开始狗咬狗,却没有过多的表示,他冷冷地开口道:“我今日带这么多人来,只是等和离这事儿了结了,将叶文镜押送流放!还有你们这些人……”信国公苍老的手指缓缓举起,虚空点了点几个年长的老头和几个明显青壮年的叶家族人。几个人吓得一哆嗦,差点尿都喷了出来,连忙那里磕头求饶。还是叶家的族长叶宗高最先反应过来。他膝行过去将那桌案上的断亲书拿了过来,又捧在手上,递给了信国公身边的王管家。“断亲,断亲!我们同意断亲!断得一干二净!绝对保证和信国公府一丝瓜葛也无!”信国公闻得此言却是轻轻摇了摇头。“呵呵……如今也不是说断亲的事嘛……只是公事公办罢了。陈四,动手!”听到信国公的吩咐,那叶宗高眼泪鼻涕一起喷了出来,抱住信国公的大腿,激动地道:“大人,大人,手下留情,大人!我知道只要大人想保也是能保得住我们的命的!只要您高抬贵手,我们叶氏族群从此迁出京城,迁得远远的,绝对!一点儿也碍不着您的眼!”信国公听得这话,却也没有继续催促手下的兵丁和家丁动手了,他停顿了一瞬,似乎是在思考。叶宗高仿佛抓住了一线生机,他要放开了兴国宫的大腿,在地上拼命地磕头。一边磕头一边道:“为了补偿苏家女儿,我们叶家几代累积的田产、地产、商铺等等,都转赠给她!还有…还有积累的财产大约有五千两,全部都赠给那苏家女儿!”听的此话,信国公身边的王管家有些怒了,一脚踹倒了那叶宗高,狠狠地道:“蠢货!你当信国公府缺你那点儿钱吗?”叶宗高被那王管家狠踹了一脚,却又很快的爬了起来。他知道自己可能说错了话,一边扇自己的巴掌,一边仍是恳切地说道:“错,错了!我叶家财产家产尽数充公,交由信国公代缴!”王管家气焰仍是未消,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在叶宗高身前。信国公则是抬了抬眼皮,看向地上的叶宗高。叶宗高感受到了信国公的视线,转了转眼珠子,继续道:“还有我那叶家不孝子孙叶文镜,随信国公处置,我叶家毫无怨言!”:()爹爹要吃绝户?可我家全员恶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