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佳酿出酒稀少所以限量限购,入内场者一人半坛,外场者一人一碗。”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一阵骚动。喝个酒还要有内场外场之分,你苏君月当是在教坊司打茶围吗?更过分的是入内场才一人半坛,外场就只有一碗,就是后娘养的也没有这么过分的啊!且不说这酒水如何,就这点酒哪里够喝啊!看着议论纷纷,面露不悦之色的众人,顾轻衣当即开口连声安抚众人。本来按照顾轻衣的意思,最好还是等上些时日,待苏君月多酿制出一些忘忧霖再开始售卖得好。眼下一共就只有十坛,昨日喝掉一坛不说,还送出去了两坛,余下的酒水实在是太少了。对于这一点苏君月自然也是知晓。所以苏君月才会想出了这么一个点子。再说那逍遥酿何等珍贵,自己这同出一脉的忘忧霖自然也不能轻贱了不是。然而人群之中一些心怀不轨的人或是瞧顾轻衣模样不错,心生歹意;又或是当真对顾轻衣提出的限量限购心怀不满;再或是二者皆有。“什么破酒,老子不喝了!”“就是,哪里有这么卖酒的!”“这分明就是在戏耍我等!”诸如此类的声音此起彼伏,很快大部分人都被煽动了。就在这时,只听其中有人大声喊道:“冲进去,砸了她的酒铺!”“一个卖酒的还那么多破规矩,老子今天就要看看这酒到底有多金贵!”隐藏在一旁角落里的苏君月眼睛微微眯起,冰冷的目光很快就锁定了人群中那几个煽风点火的不轨之徒。人群中李璟瑜也朝那几个闹事之人瞥了一眼,而后带着唐天尧、唐地麟、唐人轻三人默默朝一旁走去。待宰之雉尔。不用细想,李璟瑜也能猜到,此时苏君月必然藏身在某个角落,默默地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然后杀鸡儆猴!不多时,就看众人纷纷朝酒铺里挤去。几名护院连忙上前,试图拦住众人。然而面对那些已经昏了头的人,区区几个护院又岂能挡得住。不过几息的功夫,那几名护院就被推到了边上。众人蜂拥而上,一股脑的全都挤了进来。场面顿时乱作一团。只见那几个闹事之人更是趁着人多眼杂,伸出手朝顾轻衣身前的丰腴抓去!然而顾轻衣的脸上却是不见半点惊慌之色。就在这时,就看一道残影从屋内飞身而出,而后一股极其强横的罡气轰然爆发。宛如一柄巨锤朝众人砸了过去,直接将站在最前面的十几号人全都掀翻在地。李璟瑜看着一脸杀意的苏君月,心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个念头,这小子难道还打算杀人不成?这个念头一升起,李璟瑜当即心下一惊。光天化日之下,这小子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明确地告诉李璟瑜,他苏君月的胆子就是这么大!只见苏君月抬腿冲入人群,紧接着便看五道人影翻飞而出,重重跌落在顾轻衣的身旁。苏君月一脸杀意地走向这五人,语气异常冰冷地说道:“本公子没兴趣知道你们是谁的人。”“敢在本公子的酒铺里闹事,下场只有一个!”“死!”说着苏君月抬手掌,一掌震碎了其中一人的心脉!其余四人见状当即吓得浑身颤抖,匍匐在地,连连磕头认错。“月公子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都是……”眼看那人就要说出背后指使之人,却不料苏君月抬手一挥,罡气如刀,一刀抹了那人的脖子。“本公子说了,没兴趣知道你们是谁的人。”剩下的三人吓得肝胆欲裂,其中一人更是被吓尿了裤子。苏君月厌弃地看了那人一眼,而后屈指一道罡气弹出,直接在那人的心口处留下了一个血洞。生机飞快地流失,五感渐渐丧失,那人张了张嘴巴,却是什么话也没能说出来,而后整个人无力地跌倒在地。扑通!随着身边的尸体栽倒在地上,余下二人的心脏也跟着一颤。求苏君月开恩,放过自己一条小命?显然是不可能了。走投无路的二人当即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起身朝顾轻衣扑了过去。然而这几个人不过是连武夫都不如的寻常百姓罢了,想在苏君月的眼皮底下伤人,简直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只见苏君月脚踩流云踏浪,步伐交错之间已然来到了顾轻衣的身前。苏君月抬手扣住二人的脖颈,将二人提在手中,而后双手一用力便听咔嚓一声脆响。再看去,那二人的脖子已经内被苏君月扭断了。“酒是本公子酿的,规矩是本公子定的。”“想喝酒就得按本公子的规矩来。”“不守规矩的,慢走不送!”“至于闹事的,本公子不介意给你们换个住处!”,!“城外西南处的那片山头,风景宜人倒是个不错的地方,诸位觉得如何呢?”说着苏君月冰冷的目光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视而过。谁不知道城外西南处的那片山头就是乱葬岗。风景宜人个屁嘞!啪啪啪!一阵清脆的拍手声响起。李璟瑜带着唐天尧、唐地麟、唐人轻三人走了出来笑道:“月公子言之有理。”李璟瑜看了眼地上的五具尸首,转而说道:“在玉唐,凡强犯私宅者,如若被主人家打杀,无罪。”“不知云夏律法对此是何解呢?”说着李璟瑜转头看向了在场的那一众大臣。“我云夏律法严明,对强闯私宅行凶者自然也是严惩不贷!”就听一道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在人群后方响起。众人闻声望去,就看老相国司徒文带着自家孙女司徒沐雪缓缓走来。李璟瑜见状当即上前行礼,说道:“璟瑜见过司徒老先生。”苏君月注意到李璟瑜说的是老先生而非相国。这说明,李璟瑜敬重的是司徒文这个人,而非相国的身份。也就是说,如若是换了旁人做相国,那李璟瑜可能连理都不理。除此之外,苏君月还眼尖地发现人群中有道身影在默默地向外挪动着。细细看去,苏君月噗嗤笑出了声。就听苏君月大声说道:“司徒尚书大人能来捧场,小子不胜感激啊!”司徒成空脚下动作猛地一滞,抬头狠狠瞪了苏君月一眼。好小子,你给我等着!经苏君月这么一嗓子,司徒文也发现了人多在人群中的儿子。“我若是没记错的话,现在这个时间,你应该正当值呢吧?”一旁的司徒沐雪也轻笑着说道:“父亲这算不算是擅离职守?”司徒成空走上前来,讪讪一笑而后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可是事先打好招呼了,顶多算是滥用职权,无伤大雅。”一直跟在司徒沐雪身后的司徒念凉此时却是跳出来朝司徒成空竖了个大拇指说道:“不愧是老爷,说话就是硬气!”司徒成空闻言扭头瞪了司徒念凉一眼。司徒念凉吐了吐舌头,躲到了司徒沐雪的身后。苏君月上前大声说道:“这里人多嘴杂,相国不如移步内场,那里清静些。”司徒文看着苏君月笑道:“月公子相邀,老夫自当受之。不过月公子就不怕得罪了其他人吗?”说着司徒文有意无意地朝自己身边的几人看去。李璟瑜似笑非笑地看着苏君月。司徒成空则是一脸的怒容。反观苏君月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说道:“无妨,小子差人将这几位安排在外场的第一排就是。”此话一出,李璟瑜和司徒成空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一旁的司徒沐雪和司徒念凉见状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司徒文更是一脸惊讶地看着苏君月,显然他也没料到苏君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要知道,苏家与他司徒家的那一纸婚约可还没作废呢!他日自己孙女与这小子成了亲,司徒成空可就是这小子岳丈啊!这小子倒好一点面子都不给啊!司徒成空也没想到苏君月会这般对待自己,好小子你给老子等着!“如此看来月公子这内场还真不是一般人能进的,是龙潭虎穴还是洞天福地就让老夫瞧上一瞧吧!”司徒文笑着说了一句,而后朝着屋内走去。李璟瑜走到外场第一排坐下,开口说道:“本王倒是有些好奇了,今日这内场究竟会坐有何人?”“保证不会叫燕王失望。”苏君月笑着说道。不多时就看李家老爷子护国公李忠泽和柳家老爷子镇国公柳宵二人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小子,你觉得我二人坐哪里合适啊?”李忠泽玩笑着说道。就看苏君月立马装出一副乖巧的模样说道:“两位老爷子可是贵客,自然是内场了,里面请!”又过了一会,华涟清也来了。华涟清到后,看都没看苏君月一眼,径直朝屋内走去。李璟瑜眼皮一跳,自己没看错吧?那位好像是神医怪手?李璟瑜扭头朝苏君月看去,后者肯定地点了点头。倒是自己小瞧了这小子,没想到这等人物居然会来此处给这小子捧场。“南无大自在菩提心佛,月公子,小僧没来晚吧?”闻言就看慧然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李璟瑜的身后。八品宗师!这小和尚又是谁?苏君月指了指屋内说道:“里面有位置,随便坐。”“无尘寺真佛,慧然。”李璟瑜眼中又是一抹惊讶之色闪过,继那位云生大师故去之后,无尘寺又出了一尊真佛吗?不多时夏元龙和萧穆雅带着夏秋寒和夏秋明也出现在了此处。至于那位二皇子夏秋叶为何没来?那是因为一大早夏秋叶就与人约好一同去了猎场。而四公主不惜人多,索性就留在了宫里。圣上、皇后、皇子、公主自然不能坐在外面,这下李璟瑜倒是没什么可说的。至此内场十把椅子已坐九人,还差最后一个名额。李璟瑜和司徒成空心中隐隐有些不服气,他们就不信还有人能够排在自己前面!然而就看武学风鼻青脸肿的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了司徒成空的身边。“呦,武统领这是叫谁给打了?”“下手如此歹毒,当真是大快人心……哦,不对,当真是无法无天!”武学风瞪了司徒成空一眼,而后对苏君月说道:“一会儿没事来我府上一趟,昭月的大伯要见一见你。”武昭月的大伯要见自己?不明所以的苏君月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下来。就在此时,一位老者缓缓走来。“小友,许久不见了啊!”苏君月躬身行礼,说道:“见过文老先生!”“文老先生,里面请!”李璟瑜闻声望去,只见来人居然人玉唐文圣,文三思!他万万没想到苏君月居然会将这位请了出来!而这么做就是为了让自己面上难看!苏君月朝李璟瑜挑了挑眉,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今日任你燕王身份如何崇高尊贵也得给本公子乖乖在外面冻着!:()山河有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