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黎闻烈有没有遭遇问题犀利的媒体,亦或者柿子专挑软的捏。
那份江敞递过来的问答稿件派上了用场,在回答完相熟的记者无关痛痒的场面提问后,果然有一个面生的年轻女人,挤开一众同行,举着手机和话筒冲到了最前面。
“施小姐,请问您对您二哥在黎氏宴会当天和名媛勾肩搭背去开房的行为,有什么看法?”
“您大哥召开发布会模棱两可地澄清完毕后,没过几天名媛就出了车祸,对此您知情吗?”
“这其中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内幕?”
“有不少人猜测您二哥向来洁身自好,是被名媛灌醉了酒骗x,您怎么想?”
直面现状时,陌生记者言辞的凌厉程度,远超施愿的想象。
她面色有一瞬间的扭曲,很快又镇定下来,打算按照背诵的稿件内容来回应。
“我——”
然而,后续的话却被淹没在骚动的人群窸窣声里。
有一道高挑的身影逆着光徐然走来,顺着保安分散开的人群口子,稳稳当当站在了她的旁边。
“有关我这个当事人的疑惑,为难我的妹妹做什么?”
“不如直接来问我。”
施愿猛地转头。
迎着她铁青的脸色,许久不见的黎晗影失去了一头长发,笑得和煦而刺目。
倒塌的名利场
黎晗影是怎么回来的?
不是在国外带队参加比赛吗?
明明黎闻烈和黎向衡都派了人监视他,为什么他回国的消息,他们这头半点儿都没收到?
……还是已经收到了,只瞒住了她一个人?
施愿只觉得十万个不解塞满了自己的脑子,直将脑浆搅和成一团无法发挥作用的浆糊。
她看着黎晗影的嘴唇一张一合,听觉神经却因为过度震惊,无法接收到具体的内容。
失态的情绪即将从双眼蔓延到脸部的每一块肌肉之间,矛盾的念头在心底发酵,致使她既想抓着黎晗影质问突然来到这里的目的,又想因为各种意义上的心虚拔腿逃跑。
然而记者不停按下快门的灯光晃过眼睛,提醒着施愿目前的微妙处境,她将双手背到身后,顶端修成椭圆状的美甲用力掐入掌心,疼痛才阻止了心态的进一步崩坏。
黎家的家务事只能关起门来说。
在公众和外界面前,无论如何,都要维持虚假的和睦。
自小刻入脑海的教条在这一秒发挥作用,施愿的笑容终于勉强挂了起来。她像是被相机定格一般僵硬地站在原地,站在姿态从容的黎晗影旁边,祈祷着漫长的两分钟赶紧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