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掩藏自己的动机,放大黎闻烈的过错,她将其中的几处细节,做了全然相反的修改。
“我跟他说了,装摄像头只是因为我不想冤枉好人,但又害怕路嘉易他万一真的二哥牵扯了什么,才想着时不时看一看,免得自己又掉进不知道埋伏在哪里的圈套!”
“可黎闻烈看到的时候,路嘉易正好在换衣服——”
“他就威胁我,要是他把这个秘密公开,路嘉易还是旁人,肯定会觉得我是个心理变态。”
“他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我被他吓住了,才会被他给得逞的!”
谎言开头难,编到后面逐渐变得容易,施愿甚至还假惺惺地落下几滴眼泪。
“哥哥,你能不能原谅我……我也是害怕,害怕说给你听,你会误会,才矢口否认的……”
“我也是迫不得已,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和我吵架,不要取消股份转让协议……”
她抽噎着,用手背挡住眼睛,不敢去看黎向衡眼睛。
直到一双手探过来,将她覆盖在面上的遮挡物拿下。
恰逢时刻的一滴浑圆泪珠,就在施愿抬头看黎向衡的瞬间,沿着发红的眼睑中央坠下。
她哭得梨花带雨,黎向衡望过来的目光中却没有预料中的怒意。
……
“那你爱黎闻烈吗?”
缓和片刻,黎向衡平静发问。
施愿想也不想立刻摇头。
“愿愿,那你爱我吗?”
黎向衡又问。
这种愚蠢的、谁都知道真相的问题,他怎么会问得出口。
施愿怔怔地呜咽着,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黎向衡认命似地叹了口气。
最后他说道:“我今晚想留下来。”
为了弥补,施愿开口想要说“好”。
可是下一秒,她又听到:“我想留下来,留在你的房间里。”
意料外的归来
过往有事请假,施愿都会询问路嘉易请到第二天几点。
这一次,她主动交代午饭前再回来,显然包含了一种不希望他过早到家的隐意。
路嘉易不是蠢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些年,有时候读懂别人的心思只需要一个眼神。
可他并没有遵照施愿的意愿,在看望过因病床短缺,离院暂居于出租屋的祖父祖母后,他全无留恋不舍之意,而是选择连夜坐大巴车回到繁华如流的城市。
午夜的大巴票价很是便宜。